程,你总会结识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风景。如今你和他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可你和别人的缘分正待开始。前边风景正好,清儿难道不期待么?”
清儿抹了一把眼角,笑着说了声:“期待。”
好也罢,歹也罢,欢乐也罢,痛苦也罢,至今就到此为止吧。
就像他之前和姐姐说的那样,这些同窗排挤他,刁难他,但他至今都记得,当他被王宏远和王宏才压在地上打时,当他无助又无力的反抗,心中充斥着惶恐和惧怕时,是这些同窗,是他们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和王宏远他们厮打成一团,是他们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如今他也给出了回报,他们就此两清吧。
姐弟俩就此回到了桑宅,桑拧月去练字静心了,清儿则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姐姐说了,眼瞅着入夏了,夏季多暴雨,而南城距离东城又太远。若是天气原因,他不得不在南城落脚,那就先歇在哪里。
反正那边住着哑叔,还住着丁举人,他们都是可靠的人,有他们看着他,她并不担心。
清儿一边收拾着明天要带去的东西,一边念叨:“我就不信少了我在家,姐姐会不寂寞?我就不信,姐姐会不想我。”
正这么嘀咕时,清儿突然听到房门被敲响了两下。他漫不经心的说:“谁啊,直接进来吧。”
进来的是竹枝,竹枝就说:“少爷,侯爷知道了您在私塾经历的事儿了,侯爷那边有个好去处,只问您想不想去。”
“好去处?”清儿首先想到了国子监,但国子监那是说进就进的?在那边入学的学生全都是皇亲国戚和名门望族,以及朝臣勋贵家的子嗣。武安侯府中,二爷沈廷祎的那对双胞胎儿子就在国子监读书。不过那合情合理,毕竟侯府出身,国子监还是进的了的。
但他进国子监,他凭什么啊?就凭他和侯爷亲厚,能得到侯爷的另眼相看么?
清儿自嘲一声,忍不住笑了。不管能不能进,反正他是不会进的。
在郑夫子这里读书,他都能感受到阶级歧视——别看其中的同窗们家中的长辈们官职都不高,但交恶后,他那些同窗们架子可是摆的高高的。
连这些小官员家的子嗣都这么难打交道,那国子监中的天子骄子,看到自己这个混进去的小子,还不跟看臭虫似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能待的圈子,不能硬往里边凑。
不过侯爷做事一向有分寸,想来也不会给他介绍到国子监去。那还能是哪里?
清儿起了好奇心,就问竹枝,可竹枝也不知情。
就听竹枝说,“侯爷只交代了这么一句,就没下文了。不过侯爷知道您明天能离家,就邀您明天下学后,在酒楼一聚。聚会的地方侯爷说您清楚,就不用属下再和您说一遍了。”
清儿一边想,侯爷安排的可真周到。知道他今天不好出去,就安排了明天见面。这安排倒是很妥帖。只是,什么聚会的地方,他怎么会知道呢?
清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却忽然,他脑中泛过灵光,陡然想起上次从京兆尹衙门出来后,那次他和侯爷一道用膳,就说了他和姐姐听墙角那个酒楼菜肴还不错。而那条路,可不就在从南城回东城的路边么,指定是哪里无疑了。
清儿暗赞一声,自己果然聪明。
可晚上躺到床上后,清儿不知想到什么,又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竹叶听见动静就问:“主子您怎么了?可是要起夜?”
“不是,我想事情呢,你别打扰我,回房歇息去。”
竹叶应了“好”,可并没有走。
他可是感激坏了,少爷被欺负的事情暴露,原以为姑娘指定要惩罚他和竹青的,熟料少爷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