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人,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二当家:“若是没台风,这次我打劈了你。”
那二当家就好脾气的呵呵笑,“您随便打我,我保证不跑。”
于是,在沈廷钧等人的船只后边,就跟了这么一条货船。而随着天色越黑,他们身后跟着的船只越多。不管是大船小船、客船花船、货船渔船,全都挤挤挨挨的跟上来。
而随着这边汇聚的船只越多,台风要来的消息越是被大家认可,于是众人逃命的速度更快了,跟上来的船只也愈发多了。
桑拧月坐在花厅中和沈廷钧一道用膳,可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那都是一艘艘船只,她看着这一幕,不由食不下咽。
最终,她还是探身过来问沈廷钧:“若是今天没台风,咱们不会被这些船老大们打一顿泄愤吧?”
沈廷钧夹了一块儿鱼腹肉给她。船上菜蔬见底了,如今吃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鱼虾。好在厨娘手艺不错,桑拧月也是爱吃鱼虾的人,看着倒没瘦,饭也吃得香,这让沈廷钧提着的心放下许多。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桑拧月说话,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不由看向她,莞尔一笑:“打人么?他们应该打不到我。”
桑拧月闻言愤愤的戳了戳碗中的鱼肉,“意思是,我跑的慢,能打我呗?”
沈廷钧就着晕黄的烛火,看着她清丽白皙的面颊。她气的脸颊鼓起来,眉眼皱成一团,一副有火不敢发的委屈模样。
沈廷钧看着这些,突然就觉得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如今能在他面前坦然自如,她不畏惧他,更不逃避他,没有怨恨他,更不想着推开他,这一切的一切,都仿若梦中一般,他要如何控制,才能压住要在此刻抱她吻她的冲动。
沈廷钧就这般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你跑的慢,我可以抱着你跑,总归也不会让你被人打到就是。你细皮嫩肉的,真被伤了打了,我不得……”
剩下的话沈廷钧克制的没有说出口,他也轻咳了一声,给桑拧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可桑拧月此时却面颊红透了。
她戳着碗里的鱼肉,又心不在焉的搅拌着浓白的鲫鱼汤。一颗心飘在空中,无论如何落不回身体里。
客船就这般行驶着,如同一支利箭一般划破夜幕,一往无前的往渝州方向而去。
这客船外表看似平平,但不管是内里的装扮,还是船只的制作,其实都达到的当世顶级水准。也因此,后边跟着的那些船只看着如离箭之弦一样迅速和他们拉开距离的客船,不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不过随即他们也意识到客船这么快赶路的原因,“指定是担心跟着的人太多,他们抢不到好的酒楼落脚,所以现在加足马力开船往前冲。真是好心机,好谋略,可惜遇到我黑老大,我把你们看的透透的。”
说出这些大话,黑老大赶紧吩咐手下的船工也赶紧开船。
渝州虽然贫瘠,但也是有好的酒楼和花楼的。去的早了什么都能抢上一份,去的晚了……看看身后的百十条船吧,若真上岸晚了,指不定今天要在破庙了风餐露宿了。
船只不知行驶了多久,终于能看见渝州的灯火了。
也随着距离渝州越近,岸边的湿气越大,天气也越冷。
桑拧月算是穿的厚的,她身上甚至还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缠枝纹褙子,但即便如此,在走出舱房们时,她也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冷雨弄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渝州竟然下雨了?”
可河道上空还没下,不过想来也快了,毕竟水汽顺着风刮的方向被吹到河面上,想来用不了多久,河面上就会溅起水花。
沈廷钧“嗯”了一声,随后接过成林递过来的披风,展开为桑拧月披在身上。
清淡的松柏香气将她整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