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富可敌国的一笔财富。又说,他知道许多秘密,不管是漕运的,还是盐税的,亦或是官员们与水匪之间的勾结,他都一清二楚。留他下他,他能帮他换来泼天的富贵。
成林和成毅看着沈廷钧,就连桑拧月几人,此时都忍不住看向沈廷钧。
该说瞌睡遇到枕头了么?
沈廷钧此番南下,就是为了盐税而来,本以为这案子最起码要办上一年半载,但只是一场简单的剿匪,就带来这么大一个惊喜,这可真是出乎众人的预料。
果不其然,就听沈廷钧对成毅说:“带下去废了手脚,好生看着,别让他死了。”
成毅应声带着水鬼走了,留下成林站在这边呼喊,“水鬼已被擒,放下刀枪,免遭屠戮。”
“缴刀不杀,速速束手就擒。”
场面迅速得到控制,但需要沈廷钧善后的还有许多。因而他也只是深深的看了桑拧月一眼,微抬起下巴示意她进舱房去,便又阔步而去,忙着剿灭残余顽固分子了。
耳边的厮杀声终于停止了,倒是呜呜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活人在为死了的兄弟们哭泣。他们悲伤痛哭,没想到这一次事情会这么惨烈。
桑拧月听着那哭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
此时外边的形势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河面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一声声叹息。
素锦再次打了个哈欠,桑拧月催她回去睡觉。外边夹板上都是沈廷钧带来的黑衣人,这艘客船再安全不过。
素锦耐不住她的催促,也是想着翌日起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因而便也回了房。
而桑拧月到底是坐起了身,她趿拉上鞋子,想到窗户口看一看。可鞋子还没穿到脚上,她便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朝着她的房间而来。
桑拧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抓着身.下的锦被,努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脚步声似乎门口停了许久,随后就在桑拧月怀疑他会在门口守到天明时,他又离开了。
桑拧月心中既松了口气,却又有种抑制不住的失落。
她又坐回到床上去,双手抱膝,脑袋放在双腿上。
她放任自己的思绪在暗夜中游弋,眼神怔忪而茫然。
又过了许久,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再次来到门前。
桑拧月迟钝的看过去,就听到外边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她还有些恍然,根本没意识是自己的房门被敲响了。可等她意识到是他在敲门后,桑拧月立刻慌乱起来。
她忙不迭坐直身子,双腿挪动直接踩在了地板上。她快步往前走,走到半道却又想起自己如今只着一身寝衣,便又慌乱的转回身,去拿搭在屏风上的披风。
可不知道是她太急切,亦或是此时正好遇上一点风浪,船只涌动起来,那屏风直接就被她拉倒在地,传来“兵零乓啷”的一串声响。
桑拧月被砸到了脚,疼痛让她终于清醒过来,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但是,她不是一直都很清醒,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么?
门外传来沈廷钧担心的询问,“拧月你怎么了,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桑拧月静静的啜泣,“我被砸到脚了,起不来。”
她的话才刚落音,便有一道风直接扑了进来。继而,还没等她回过神,她已经被沈廷钧抱在了怀里。
孤男寡女,暗夜昏沉,他重新洗漱过,身上一点血腥味儿也没有。而她穿着雪白的寝衣,那脸却比衣裳还药白。
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体香味儿,她攥着他胸口的衣襟,静静的流着泪,怔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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