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苦涩又坦然的笑,心中只觉得揪得疼。此时她就痛恨,为何姑娘没托生到个好人家。若是她也有一对权势过人的父母,即便她丧夫又能如何,侯府她照样能嫁进去。

    可姑娘没有那样有权有势的出身,她甚至就连一个依仗都没有。

    ……

    客船上传来一阵喧闹的动静,这是楚家一行人下船了。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明明没带来什么东西,也没带走什么东西,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楚家的管事看着端坐在夹板上的楚仪,心里不住的叹气。这趟出行,可真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

    姑娘本就不愿意上京,是老夫人千催万劝,又拿六姑娘不成亲,她老人家死了都不能瞑目说事,这才逼得六姑娘不得不北上。

    可谁知道,才离开闵州不过三天时间,就遇上了这样的糟心事儿。

    管事气的咬牙,深恨那两个误事的纨绔公子。若不是被他们撞翻了船,他们也不至于在此时上了武安侯的船。

    对的,老管家见多识广,早就从成林身上挂着的腰牌上,窥透了船上的主人是武安侯沈廷钧。

    这位正是家里给六姑娘安排的相看人选,可这位在外人口中不近女色的武安侯,南下时船上却藏着一位“夫人”。

    这事情偏还让姑娘撞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管家长吁短叹,楚仪却好似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一般。尽管从管家口中,她已经知晓了这就是武安侯的船,而那位容颜貌美绝色的夫人,就是武安侯的心爱之人。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这次上京,本也不是为了相亲,而是想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给父母和伯父伯母听。

    她另有心仪之人,她要嫁在闵州,她要陪祖母终老。

    楚仪静静的看着静静流淌的河面。

    河面上的水平缓的流动着,只在风吹过时,滚过小小的水波。风平浪静的水面,就如她风平浪静的心情,以及风平浪静的人生一般。

    她喜欢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要太多喧哗浮躁,更不要有太多波折纷扰。

    这艘载客的船只直往晋州而去,至于闹事的两个纨绔子弟,自有镇国公府的人出面去处理。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赶路,又走了半个月,这才到了京城。

    楚仪这边的事情不需说,只说在他们一行人下船后,沈廷钧也将写好的信件交给了成林,让他火速送往侯府,交到老夫人手中。

    成林不敢猜想侯爷在信件中写了什么,更不敢看侯爷冷峻的面容。他接过信就麻溜的跑了,不敢在原地多停留片刻工夫。

    看着成林的身影远去,沈廷钧在桌案后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去寻桑拧月。

    桑拧月在读书,她手中虽然拿着一本书,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边。

    沈廷钧静静的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她清丽的眉眼干净又纯澈。她像是傻了,又像是痴痴的在想着什么。她目不转睛,甚至连呼吸都要停顿了。

    这模样,好似她下一刻就要顿悟飞升。

    沈廷钧心中没来由的一慌,不由轻轻碰了下她手中的书本。

    桑拧月陡然回神,看到他就在身侧,她不由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她笑容灿烂无暇,好似完全没听见那些流言蜚语,更是一副完全不为楚仪所动的模样。沈廷钧见状眉头微微拧起,心中不知事高兴更多一些,还是失落更多一些。

    可最终,他也只是低叹一口气,俯身将她抱坐在了怀里。

    丫鬟和侍卫们都避了,可桑拧月依旧有些脸红。她推推他,“门还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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