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分开后,目送着妹妹脚步轻快的进了院子,雷霜寒又站立了片刻,就回了夫妻俩的院子。
常敏君刚洗漱过从浴室出来,就听雷霜寒说,“这几天你把行李也收拾收拾,军营的事儿我也交代给大哥和李杉他们,咱们尽快抽身回晋州一趟。”
常敏君就讶异的问,“怎么这么急?你之前不是说,不把女干细揪出来,你不放心离开闵州么?”
“已经有头绪了,找出人来只是这几天的事儿。你收拾行装吧,我们尽快去晋州。”
“你这……是还有什么打算不成?”
“没什么打算,就是想我爹娘了。”其实真实目的是担心沈廷钧不做人,之后再来寻妹妹。
他妹妹才二十余岁,人生才刚开始。即便之前和沈廷钧有什么,可能于名声上不好听。但是知情人有限,只要他都封了口,这事儿就不会传出去。再有他这个兄长看着,妹妹以后的人生差不了。
可沈廷钧若和妹妹纠纠缠缠,妹妹如何是他的对手?妹妹若是一直陷在他的情网里,偏又不能和他终成眷属,这不折磨人么?
刚才她看到妹妹笑靥如花,眉宇间一片白净无暇,他就想到了,他得守着妹妹这份闲适安然。而有沈廷钧在的地方,显然处处都是雷,所以还是尽快带妹妹离开晋州是正经。
雷霜寒的真实想法是如此,可冷不丁脱口而出“我想我爹娘了”这句话,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怔愣在原地。
他人愣愣的、傻傻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的一副古剑,人就跟着魔了一样。
常敏君透过梳妆镜看到他这魔怔的模样,不由起身走到他跟前,扯了扯他的袖子问,“怎么了,你这怎么突然就不动了?”
雷霜寒却陡然红了眼圈,泪水唰的一下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他胸口起伏不定,眼泪如雨水一样冲刷过眼眶滚落下来。就在常敏君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着急之下要让丫鬟去请大夫时,雷霜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跟前。
“就在刚才,刚才……”
常敏君急切的问,“刚才怎么了?你是看见了什么么?”
雷霜寒晃晃脑袋,“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个人。敏君,那是我爹娘,我知道的,那是我爹娘,那是我爹娘啊……”
常敏君一下子也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攥紧雷霜寒的双手问,“你想起来了?你之前的记忆恢复了么?”
雷霜寒摇头,双手捧着脑袋晃了又晃。他用力想,脑袋疼得要爆炸,可除了那两个含笑坐在樱桃树下喝茶的人影,别的他再也想不起来了。
可就是那两个人影,男人约是而立之年,眉清目秀,身形清隽,身上都是读书人的气韵;妇人穿着玫红色的衣衫,眉眼间都是慈爱与欢笑。他们指着他的方向说说笑笑,两人面上都带着宠溺。
他们在说什么?
他想不起来,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可他就是知道,那就是他的爹娘。
雷霜寒眼泪掉的止不住,“他们肯定是我爹娘,他们……和李叔拿的那张画像上的人,略有些不一样。可我就是知道,那就是我的爹娘。可我想不起更多的了,敏君,敏君怎么办,我想不起爹娘的其余事情了,我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痛苦,可想起来一星半点,就想要想起更多,那只会更痛苦。
雷霜寒双手捧着脑袋,“啊”的大叫了一声。
想起了爹娘,那种丧父丧母的悲痛一下子席卷了他。之前妹妹也提及过,爹娘是溺水而亡。可那时候爹娘对他来说,只是个两个代名词,是两个全然陌生的人。他会控制不住流泪,也会有心痛的感觉,他想不起来他们,他们的死亡虽然让他身心焦灼,但绝对没有到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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