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堂上的讯息一点点传出来,渐渐的传到所有百姓的耳朵中。
百姓们的惊愕感慨不一而足,而那些坐在二楼包间中的晋州大户,听到这些声音,也都忍不住唏嘘。
他们竟是直到如今才晓得,那些如今被吴家和何家、云家经营的红火热闹的生意,原来竟是抢了桑家的。原本他们还以为,那些生意本就是那三家的,只是他们低调,这几年才露头罢了。
可实际上么,果然是他们太甜。
他们也还是太小看了人性中的贪欲。
那三家能合伙吞下桑家这么大基业,就这还要对桑家的一对孤儿孤女赶尽杀绝,这若不是当初有许多人护着,那三家造的孽可真是,至如今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既然恶事做尽,也难怪桑拂月不留情面,要置人于死地了。
案子其实真的很好判,毕竟有人能买通桑家的掌柜和账房,桑拂月自然也能买通对家的心腹。
只要有钱有权有势,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威之以权势,那么就没人不会妥协,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而桑拂月有针对性的选人,选出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固,要和主家共存亡的。
有他们指正,有各种文书契约,还有各种经手人的证词,吴家、云家、何家大势已去。
其实,早在桑拂月亮明身份的时候,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会以强欺弱,当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别人时,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到他们身上。
再来,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这三家固然有靠山,他们也确实打通了整个晋州官场的所有关节。但是,有什么用呢?
和桑拂月直接对话的是晋州知州,而陈知州最是爱惜羽毛。即便家中会收受贵重物品,那也都在合乎情理的范围内。
换句话说,陈知州身上是没有把柄让人抓的,他也根本不受其他人的威胁。
而整个晋州,那三家最大的庇护伞其实是通判大人。但是通判乃正四品,他在桑拂月跟前还不够看。尽管文武殊途,闵州的武将桑拂月好似管不到晋州的文官通判大人身上,但通判大人又有什么必要,非得为那三家得罪桑拂月,和桑拂月斗个你死我活?
他是因为种种缘故,收了不少孝敬,但自以为已经给出了足额的报酬。也就是说,他如今和那三家是两清的状态,谁也不欠谁。
而最好的一点是,他虽然为人贪婪,但一些有争议的,甚至有可能带来不妥后果的东西,通判大人从来不收。他不收太贵重且有辨识度的翡翠玉石珠宝,不收铺子田庄宅院,甚至也不要股份和分红。他要的东西特别俗,就是金子和银子。而金银最没有辨识度,只要入了库,就是他的。最不济还能融了重铸,谁还能挑出不妥来。
通判大人侥幸逃过一劫,但想想若不是自己太过谨慎,这次指定就栽进去了,为此也忍不住后背冒冷汗。
他一边不着痕迹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状似无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桑拂月……作为原告,桑将军今天也是在公堂上露了面的。
但他是朝廷正三品官员,知州大人便特意赐了座。而通判大人作为此案的旁听,正好坐在桑拂月对面。
通判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桑拂月此时正看着他。两人视线冷不丁对上,通判大人浑身汗毛倒竖,像是被饿狼盯上了似的。
他轻轻的拱手,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冲桑拂月行了行礼。桑拂月却无可无不可的扯了扯嘴角,随即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
案情太过清晰明了,而且被告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也丝毫没有挣扎的反应,很是顺当的就认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