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徇私离开了闵州多日,若是之后还耽与儿女情长,将公务撂在一边,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等回到闵州,他就真要的忙起来了。
等忙过这三五天,应该就会启程回京。
这件事沈廷钧心知肚明,桑拧月也有些预感。分别在即,到更显得这在一处的时间难能可贵。
沈廷钧抱着桑拧月,一下下抚摸着她温软的娇躯。
她身上没怎么长肉,倒是腹部,确实有了隆起的弧度。这个孩儿注定要在没有父亲的陪伴下一点点长大,而这是他的孩儿。
沈廷钧俯身下来,用鼻尖一下下蹭着桑拧月的面颊。桑拧月本还满腹心酸与委屈,被他蹭着蹭着,心情慢慢好转许多。
她不由吸吸鼻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她心中满溢着不舍,她想开口挽留,可最终,她只是轻咬着嘴唇,强忍住哽咽说,“你别担心我们母子俩,我们都好好的,你回京之后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让我担心。”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吐露,她会担心他。即便他依旧没从她嘴里听到那句挽留的话,但有些话需要说出口,有些话却完全不需要。
沈廷钧一颗心柔成水,不由将她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此时他心中那个荒唐的念头再次翻涌上来。若是她能变成小孩儿多好,他可以将她装在袖笼里,装在荷包里,总归不管走到哪儿都随身携带,如此才能还没离开,便满腔相思。
这晚上沈廷钧细细碎碎说了许多,说让她别担心,万事自有他去处理;她只管好好的把孩儿生下来,他不会让他们母子俩受一点委屈;他还低声与她耳语,属于她的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桑拧月就伴着这些甜言蜜语入睡,等第二天起身,却见外边天早就大亮了。而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沈廷钧却不知去了何处。
他该是回房了,不然大哥真恼上来,又该不依不饶了。
想到大哥,大哥和大嫂两人就结伴走了进来。
两人等桑拧月用完早膳,常敏君才开口说,“昨晚吓坏了吧?那雷阵雨说来就来,还刮那么大的风,可真吓人。”
桑拧月摇摇头,没说自己后来一点都不怕。窗外风声雨声再大,可她只听得见沈廷钧心脏跳动的声音。她也是伴着那声音入睡的,后半夜睡得可香了,一觉到天明。
桑拧月不说这些,可常敏君和桑拂月又如何不晓得她昨晚休息的好?
没见她整个人精神奕奕,小脸还睡得红扑扑的,这肯定是沈候陪护的功劳。
常敏君觉得沈候也怪贴心的,反之,桑拂月则觉得沈廷钧奸猾,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钻的空子。
他心中对沈廷钧不满极了,但被媳妇教育了一通,也只能强按下这许多思绪,继而,将来意说明。
“拧拧,今天午后就该到闵州了,让你手下的人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该准备下船了。”
桑拧月应了“好”,然后将事情交代给奶娘和素锦。她则随着兄嫂一块儿出了舱门,亲眼看着那个被请上来的老大夫拿着丰厚的报酬被送下船,然后再次看着客船扬帆起航。
午膳众人是一块儿用的,用完这顿午膳,沈廷钧也要下船了。
他到底不好和他们一直同行,不然等回头事情传到京城,御史们该状告他结党营私了。
这与沈廷钧的计划非常不利,是以虽然百般不舍,但他还是在靠近闵州的一个小码头处下了船。
桑拧月站在船头处冲他摆手,沈廷钧看着甲板上那个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彻底的消散在眼前,这才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换船走另一条水道回闵州。
这厢桑拧月也被嫂嫂劝着回了房。
雨水已经停止了,外边天朗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