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上耍小心思,可他慧眼如炬,他连最难的案子都判的出来,又如何会看不出她心中的小九九?
可他依旧是依了她的心思,他要娶她,且还为了请来了赐婚的圣旨。
桑拧月突然就觉得自己卑鄙的狠,她算计他的一颗真心,而他,毫不迟疑的将一颗心全都捧给了她。
桑拧月哭的泣不成声,沈廷钧耐心哄着她,好不容易让她缓了抽泣,他才道:“你在我身上用尽了小心思,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你的手段春风化雨,我却杀伐果断些罢了。月儿,是我容不得你离去,不是你非要攀着我。”
桑拧月摇着头,不住的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沈廷钧闻言就问:“那是怎样的?你忘了最初我们是如何走在一起的?若非我蓄谋已久,死死缠着你不放,我们两个会有今天?我并非是有多少柔情的人,若是同样的状况,我不会袖手旁观,可也绝不会拿自己做解药。我贪的就是你这个人,即便到了如今,我也初心未变。”
桑拧月闻言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很想问沈廷钧,初心未变原来是这么用的么?
可想到他不知道为今日筹谋了多久,又要与多少人周旋,才迎来了今天这个局面,而她在这期间,对此全不知情。她只默默的承受着他对她的好,她全不知道他的辛苦、他的计划,甚至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桑拧月又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低低哭泣起来,沈廷钧一边侧首过来吻她的眼泪,一边道:“之前没有处置周氏,你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虽说如今周氏和三郎和离了,但这毕竟不是我给你的交代。今天,我就把自己赔给你,只求月儿息息怒,收下我这份赔礼,你看这样可好?”
桑拧月闻言忙不迭点头,狠狠的点头。她垫着脚尖,用力的搂住他的脖子。
他还说了其余一些话,但桑拧月眼里心里却只剩下那一句,“我把自己赔给你”。她被这句话打懵了头脑,心里一时委屈,一时又欢喜,便连其它的都听不见了。
这天桑拧月眼里都只有沈廷钧一个人,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常敏君见她这痴痴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闹她,“沈候都请来赐婚圣旨了,如今你只需要静待你们俩的婚礼即可,难不成还怕他跑了不成?”
桑拧月不说话,只依旧看着抱着儿子,正在和大哥说话的沈廷钧。
她声音嘶哑的说:“嫂嫂,你不懂。”
“我是不太懂你了,若换做我,此时都高兴疯了。你倒好,到如今也不见一点喜气。”
桑拧月闻言这才侧首过来看嫂嫂,她说:“我高兴的。”怕嫂嫂不相信,又点点头,“我很高兴。”
常敏君见她这个单纯的模样,一时间就有些心疼了。她又如何看不出来,拧拧是太高兴了,太不敢相信有朝一日梦想成真了,所以才出现这个患得患失的模样。
她啊,得到的太少了,又从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么多,肯为她这么好过,所以,猛一下这么大的惊喜砸中她,她惊喜的同时会惶恐,也有有更多的无所适从。
说到底,还是太不自信,将自己看的太低了。
常敏君就将她拉过去,和她说了好一番话。
说她年轻貌美,沈候都而立之年的人了,能娶上她这样人品才华俱佳的媳妇,那真是他沈廷钧上辈子修了大德。
又说她财大气粗,武安侯府娶了她,那是娶了个聚宝盆回家,以后子孙们绝对不会为钱财烦忧。
还说她擅经营,将京城的崇文书斋经营的风生水起。她做的是读书人的生意,经营的是读书人的人脉,这人脉不定什么时候就发挥作用了,以后指不定武安侯府还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