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资格俯视所有人。

    而如今,长荣就是用那张高傲不可一世的面孔,正对着沈廷钧。

    她用质问的语气问沈廷钧道:“我听说,今天伯母为我们俩说和,你拒绝了?”

    沈廷钧似看着她,又似透过她,看向未来几十年的时光。

    他似是没听清她具体问了什么,缓了片刻后,才微颔首道:“郡主千金之躯,嫁与我是受委屈了。我有意外放,不知何时归京,你我并非良配。”

    长荣郡主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手中的花瓣,揪一片丢一片,面上有些心不在焉。

    但在沈廷钧说出这句话时,她随意的站姿却陡然变得僵直。

    许久后,长荣才哼出一声来。

    “还算你识相,知道不能误了本郡主。本郡主金枝玉叶,可不会随你到穷乡僻壤去过苦日子。如今倒也好,本郡主在京城继续过我金尊玉贵的好日子,你自去外放去摸爬滚打。本郡主就坐在这紫禁城内,静看着你建功立业,步步高升。”

    又喊了一声“雀屏”,等雀屏出来,长荣郡主说:“走吧,都问清楚了。原来廷钧并不是看不上我这小小的郡主,而是担心他外放我跟着一道过苦日子。我们一起长大,他能为我想到这点,还算他有点良心。行了,今天天晚了,就这么散了吧。咱们赶紧回宫,省的一会儿伯母派人来寻。”

    长荣郡主说着话,就带着雀屏离开了。

    她的步伐快极了,像是担心回去迟了会被皇后责骂,可更像是被落了颜面落荒而逃。

    但不管怎么着呢,这一段烂桃花总算是了结了。

    沈廷钧由衷的松了口气,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迈着悠然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出了宫。

    也就在距离宫门口不远处,沈廷钧正准备登上武安侯府的马车时,熟料这时却有一辆马车从旁边的胡同中跑出来。

    魏明谦掀开马车的车窗帘子,从其中探出头来,冲他打招呼说:“一道去喝几杯。”

    沈廷钧微顿了顿,随即便交代成林稍后再来接,继而登上承恩公府的马车,与魏明谦一道寻了一处酒楼落了座。

    菜肴酒水很快都端了上来,但显然魏明谦今天有心事,他便不动筷子,只拎着酒壶,一会儿工夫就喝了好几盏白酒。

    他自己喝还不够,还给沈廷钧倒酒,拼命的劝他一起喝。

    沈廷钧跟着喝了两杯,便不再喝了。只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素来无话不谈。你有心事,只管与我说。能做到的我尽力帮你,若做不到,你再想别的办法去。”

    魏明谦被酒水呛到了,很是咳嗽了几声。也不知是酒水喝的太快太急,还是咳嗽的太用力,只短短片刻工夫,他面颊就红透了。

    等缓过这真咳意,魏明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似乎当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可他终究还是在沈廷钧的沉默中开了口。

    “你今天拒绝皇后娘娘的美意,当真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沈廷钧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许久后才问:“你什么心思?”

    魏明谦一抹脸,面上的表情尴尬又惭愧。但事已至此,他终究是说出了实话。“我心仪长荣,想娶她为妻。”

    沈廷钧似是从未认识过他,又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他缓缓摇头,目光中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复杂和恍然。

    沈廷钧说:“我不知道你喜欢长荣,更不知晓,你对她的心思竟如此深。”

    “那你今天拒绝长荣……”

    “是因我当真对长荣没有儿女绮思,且我当真有意外放。今天在太子书房说的话都是真的,并没有一字一句是拿来骗你们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魏明谦才算是终于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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