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他与沈廷钧年轻相仿……看模样他们确实是同龄人,但对方年纪轻轻,已经官居四品,几乎可以辖制一整个州府,说话掷地有声,备受百姓信服。反观他,如今连科举还没参加过,前些时日甚至还纠结了那些友人,与人在江面上打过一场。

    就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他一贯都是只能被人高看的,可到了这沈廷钧面前,竟是提都提不起来了。

    桑拂月被伤了自尊,心里有些难受。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那那道绯色的身影,到底在桑拂月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记。

    许是不想逊色与人太多,许是存了与什么人较劲的心思,桑拂月之后一些时日倒是难得的乖巧。

    他没有出乎胡闹,也没有再偷偷跑出门。反倒是关门闭锁自己在屋里刻苦读书上进,这个模样,一度让桑父桑母觉得儿子是中邪了。

    桑父桑母担心的不得了,差点就给儿子请大和尚驱邪了,可仔细观察了两天,儿子除了知道读书上进外,别的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再联想一下,他那天偷跑出去,恰好遇到的事情,以及儿子似乎与沈大人正式碰了面……

    桑父觉得自己真相了。

    但这个事实太伤儿子的颜面,他便也没告诉其余人,只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和桑母咬耳朵说:“八成是伤自尊了。”

    桑母一边笑,一边无奈:“他自小就没没服过谁,这次好了,遇到能方方面面压制他的人了,许是真觉得难堪了。”

    可不是么。

    但话又说回来,那个同龄人与沈廷钧站在一处,会不难堪,会没有不自在呢?

    那人太光彩夺目了,他一个人站在日光下,便似夺走了太阳上所有的光辉,其余人都只能沦为陪衬。

    若是没那么高心气的人,许是对此还没太大感想。但儿子外边大大咧咧,内里且也有细致的一面。最关键的是,他心气高,自尊心强,就真的是,一下子比别人逊色这么多,可算是彻底把他的脸面踩在泥地里了,他能受的了那个委屈才怪。

    两口子絮絮叨叨,说着儿子,又说到女儿。

    相比起儿子的不省心,女儿倒是省心的很。

    但也太省心了,整天不是窝在藏书楼,就是窝在她自己的小院中。除了日常给他们这对父母请安,能让她多走动几步,其余时候想让她放下手中书籍,那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桑母说起女儿,不免苦恼,“就她这个内向的性子,以后说亲可要说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又说女儿太文静腼腆,若是嫁到太过复杂的人家,或是嫁到高门去,指定要受委屈。如此,就不如让女儿低嫁,亦或是嫁到家庭较简单的人家,如此说不定能让女儿过好日子。

    桑母说着话,桑父没附和。

    他可没敢告诉桑母,她的好女儿在她去徽州那段时间,办了个私闯男子府邸的大事。

    桑父本来是想说的,但桑母胆子太小了,桑父也唯恐吓到爱妻,所以就强忍着没将这件事情吐出口。

    不过如今么……还是什么时候爱妻发现这件事,什么时候再和她说吧。

    时间匆匆,很快就过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桑拧月又偷偷往通判府里去过两次——鉴于文昌街的茶楼还没开业,那边自然是不好去的,桑拧月看完了手中的书籍后,就在桑父的掩护下,又通判府。

    又换了三五次书,时间已经到了中秋。

    沈廷钧是孤身一人来的晋州,过节自然也没人与他一道。

    这个“没人”,特指没有亲朋故旧,至于那些想攀附他的人,那自然是数不胜数。

    桑拧月就听说过一件事,说是有位相求通判大人办事的大商人,偷偷给通判大人送上了几位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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