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转。
他知道问题的关键不在与父亲的态度,还是在与沈廷钧。
那人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今天敢把娶拧拧的话放出来,明日就敢带着媒人上门提亲。
而他权势滔天,势力迫人,他若一心一意娶拧拧,那怕是谁也拦不住。
就真的很气人。
原本还为自己能在三年间连升几级沾沾自喜,可他的从五品在沈廷钧跟前,就真的如同鸡蛋和石头的区别。他不和沈廷钧硬碰硬且罢,若是硬碰硬,最后落不着好的肯定是他。
桑拂月倒吸着气,最后将花厅内的椅子踢飞了出去。
但形势比人强,在绝对的权利和势力面前,他过往那些伎俩就像是过家家一般,完全拿不到台面上。
就真的,简直能把人肺气炸了。
桑拂月气恼的出了门,转头就把这事儿说给了常敏君听。
常敏君闻讯后满脸惊异,脱口而出一句话,“沈通判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桑拂月瞪她,常敏君才不怕他。就扛着他肩膀说:“我说这话是夸拧拧呢,怎么就连这你都不乐意?”
桑拂月闷着头、憋着嘴,不说话。
常敏君不忍心打击他,便想办法安抚他。她绞尽脑汁、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两句话:“行了,你别烦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万一沈廷钧只是说着玩的,本身却没打算来提亲呢?那你现在就开始为此事着恼,不是庸人自扰?”
这话本是用来劝桑拂月的,结果说的不到位,反倒把桑拂月惹恼了。
就见这人直接暴跳如雷:“他敢拿这事儿开玩笑,回头看我不打上他通判府去。一言既出,驷……”
常敏君打断他:“那你这到底是想要沈廷钧来提亲,还是不想让他来?”
不说桑拂月被常敏君的话闹的满头包,黑着脸从她这边跑出去了。只说这一晚上,整个桑宅里,除了还在吃奶的清儿外,竟是所有主子都没睡好。
而让桑父提亲吊胆的事儿,倒也一直没发生。
桑父为此松了口气,但看着女儿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不知为何,心又提了起来。
也就在桑父为女儿的亲事,烦的头发都大把大把开始掉时,这一个休沐日,沈廷钧早早登了门。
他是提前一天,让成林亲自送了拜帖,翌日才大张旗鼓过来的桑宅。
而从收到他的拜帖时,整个桑宅便陷入了难以言喻的躁动中。
这种躁动,在沈廷钧翌日到达桑宅时,到达了顶峰。
花厅中,桑父桑母坐在上首,沈廷钧坐在左下首第一个位置。他对面,正坐着一脸虎视眈眈、面相凶恶的桑拂月。
桑拂月这种强撑出来的凶残,在听到沈廷钧说,有意迎娶拧拧为妻时,变成了真正的凶残。
他站起身、挽起袖子就冲着沈廷钧而去。
桑父及时站出来阻止,桑母也喊着“大郎不得无礼,快坐下”。
有父母双亲压制,桑拂月骨子里的暴戾才没彻底爆发。但他看着沈廷钧的眼神当真不善极了,像是沈廷钧不是来提亲的,而是来强抢民女的。而被他强抢的民女之后还会被他丢到土匪窝里,不得善终……
就真的是,只是想想那画面,桑拂月拳头都硬了。
他直接越过父母,斩钉截铁的拒绝沈廷钧:“你做梦,你休想。我妹妹今生今世就嫁在晋州,其余地方哪里都不去。你想娶我妹妹过门,你等下辈子吧。”
沈廷钧没理会桑拂月的叫嚣和暴躁,他只是平静又略带恭敬的看着桑父桑母,“您二位的意思呢?”
桑母被他逼人的视线看的不自在,忍不住侧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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