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提。”

    “可是长荣郡主……”长荣郡主性情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既然缠上来了,又岂是儿子说不见就能不见她,说不复婚就能不复婚的?逼急了她,长荣郡主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那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

    为及早打断长荣郡主的心思,儿子还是再娶的好。

    老夫人就说,“儿啊,娘看上了吏部林尚书家的小孙女……”

    沈廷钧蹙眉,明明在说长荣的事儿,怎么转眼又说上了林尚书家的小孙女。他眉头拧成个疙瘩,“娘,儿子无意再娶。”

    老夫人泪都出来了,“我就知道你刚才说那话都是哄我的。什么无意再娶?你肯定是还惦记着长荣郡主。只是长荣与你和离后,不到半年就改嫁了,你心里膈应的慌,这才不肯见她。可你心里指定还惦记着她。”

    沈廷钧露出头疼的表情,“娘,若我还惦记她,管她是一嫁之身,还是二嫁之身,我都会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可我这些年可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没有。也没必要。我心中无她,管她是再嫁亦或和离,与我都无甚干系。娘,我知您是要逼我答应相亲……”

    老夫人可不承认这件事,她低低的啜泣起来,“那个要逼你了?日子是你自己过的,冷暖你自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娘哪里能管的了你?”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反正娘就一个老太太,整天操的也是闲心。你之后愿意怎么就怎么着吧。不管是娶长荣也好,孤身一人到老也罢,总归娘走在你前头,你到时候孤家寡人一个过日子,娘在那头也看不见。”

    话说的绝情冷漠,但老太太的泪就跟那自来水似的,一汩汩从眼眶里跑出来,想止都止不住。

    老太太啜泣着啜泣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到了那头可怎么跟你爹,跟你祖父母们交代啊?武安侯府的爵位传到你这里,长房竟是要绝嗣了。我这做亲娘的还只能眼看着,什么事儿都做不了。我是沈家的罪人啊,等到了那头,我怎么有脸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夫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真就痛苦的不得了。

    此时外边传来快速奔跑的声音,之后来人停在了窗户口,再不往里走了。

    不用说,来的指定是沈廷祎和沈廷澜。换做他人,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偷听。

    沈廷钧被母亲和不着调的兄弟弄的眼昏头晕。本就饮多了酒身体不适,如今那解酒汤没起作用,反倒让他更头晕目眩。

    老夫人还在哭,“大郎你是我的儿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不想相亲,不想成亲,娘都答应你。人就活这一辈子,若是到了你这个位子还不能自在随心,那这一辈子也白活了。儿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归娘肯定比你走得早,到时候娘去给你祖父祖母他们负荆请罪。一切都是我的不是。长房绝嗣也是我这个母亲造的孽!一切罪过都在我身上,老祖宗们要是怪罪,娘就一直跪着,直到他们消气为止。”

    房里呜呜咽咽的声音听得人愈发不忍,就连站在窗户边上的沈廷祎和沈廷澜,都有些动容。但是,他们这会儿可顾不上心疼老太太,他们只想着,老太太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摆出来,任凭大哥再怎么冷血无情,这次也得被老太太拿捏了。

    果然,屋内沉默了许久,直到沈廷祎和沈廷澜急的想戳窗户纸看个究竟时,屋内终于响起男人低哑磁沉的声音。

    沈廷钧无奈的对母亲妥协,语气沉重而无力,“儿子年纪大了,婚事全凭母亲安排。劳烦母亲这么大年纪还要为儿子的亲事奔波,儿子这厢先给母亲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