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嘿嘿傻笑。他孤身在外她本就担心他脾气好被人欺负,如今他还不明不白的被人捅了刀,这若是有心人知道他没死,再找过去怎么办?

    奶娘想到这里,便愈发焦心了。

    又有桑拧月在旁边劝说着,“您过去看看吧,权当是为了安我和清儿的心。王叔是为了替我们寻找兄长才去的闵州,您替我和清儿去照顾王叔,我们心中多少能宽慰些。”

    “那我过去一趟?”奶娘有些心动。

    “去吧。也别迟疑了,趁现在天色还早,您赶紧收拾收拾,我立马让哑叔套车送您坐船去闵州。您早去一会儿,王叔就少受些罪。您也不愿意王叔孤零零的躺着,连口饭都吃不上对不对?”

    奶娘闻言再不迟疑,赶紧回屋简单收拾出个包袱。就这片刻工夫,素锦从街上买了干粮来,素心也盯着厨上烙了好几张大饼。

    哑叔亲自送奶娘去坐船,好在去的及时,倒是赶上了今天去闵州的最后一趟船。

    送走奶娘,桑拧月和弟弟一道坐在花厅里,盯着王叔的信件看。

    清儿还是很愤怒,“王叔一直都是个老好人,他能得罪谁,到底是谁非要让他死?”

    “问题就出在这里。”桑拧月露出个深思的表情,“连你都知道,王叔是个不会惹事的人,他更不会得罪人。王叔在外又一直做穷苦打扮,怕是连个抢劫他的人都没有。这种境况下,又有谁会对王叔动杀心,非取他性命不可?”

    “会是谁呢?”清儿也很好奇。

    可这个问题桑拧月也不清楚,她更不会想到,王叔受伤当真会和她扯上关系。

    如今她还在琢磨,是不是王叔无意中得罪了谁而不自知?亦或是单纯就是某些人心性扭曲,不敢对别人动手,就捅老实巴交的王叔几刀,以宣泄生活负累过重带来的怨愤?

    无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姐弟俩没办法,只能叹口气,寄望于奶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好找出那个作恶的凶手,为王叔报仇。

    天晚了,晚膳准备好了。

    姐弟俩想着王叔性命垂危,都有些食不下咽。再想想王叔说大哥的行踪许是能确定了,两人就更加焦灼,恨不能亲自跑到闵州去,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把大哥找出来。

    但这只时做梦罢了,现实就是,他们去不了闵州,他们得继续安分的过他们的日子,以免远行的奶娘为他们忧心。

    晚上躺在床上,桑拧月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到王叔,又想到大哥。

    大哥失踪前还未加冠,如今却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她不知道大哥这些年过的是好是坏,可若是他活着,却不找回家,若不是失忆了,就是遭遇了某种说不出的坎坷,不愿意再回家了。

    无论是其中哪一种,桑拧月想想就心痛,躺在床上忍不住叹气,心里翻涌的厉害。

    也就是她翻身叹气时,屋内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表妹为何事烦扰?”

    桑拧月立马坐起身,往窗口处看去。果不其然,她再次在窗前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

    只是今晚没月亮,外边黑沉沉的,连带着屋内都伸手不见五指。她能看见那个黑影都是拜她视力好所赐,可沈候如今什么模样,她委实看不清。

    许是白天在侯府见过他,对于他晚上会过来,桑拧月多少是有些数的。如今第二只靴子落地,她心定了,可这也并不妨碍她瞬间提起了心,一脸防备的警告沈廷钧,“侯爷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要喊人了。”

    都怪她刚才想事情出了神,竟没注意到沈廷钧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过说来也可笑,堂堂武安侯,大权在握的正三品大理寺卿,竟然深夜私闯女子香闺,还不敢走门,每次只能跳窗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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