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如喷涌的泉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流。

    他多懊悔啊,懊悔当初的固执己见,将大哥和母亲的规劝全都当做耳旁风。那时他以为他遇到了这辈子的良人,满心欢喜,眼里心里只装得下她。可事实证明,母亲和大哥的规劝是对的,是他被猪油蒙了心,才看不见她隐藏在贤惠良善之下的恶劣歹毒。

    “可如今再说这些也晚了,也晚了啊大哥。”沈廷澜嚎啕大哭,不知事情该如何是好。

    周宝璐所作所为让他恶心欲吐,可她有千般不妥,百般不是,她都为他诞育了荣安。

    荣安活泼可爱,机灵向学,他对父亲亲近,可他更喜欢母亲。难道要让他小小年纪就没有母亲作陪么?他丧父后尚且觉得人生没有方向,要大哥指引着才能好好长大,那他的荣安呢?少了母亲的陪伴,荣安的这一段人生路又该如何走?

    沈廷澜可怜儿子,也可怜自己。

    他选错了妻,结果惨烈而悲壮。可后果不止要他自己来背,还要荣安来承担。他如何舍得,如何舍得儿子小小年纪就没有母亲护持啊。

    沈廷澜哽咽不已,整个人颤抖的直不起腰。沈廷钧却冷声道:“荣安需要一个母亲,可周宝璐这个母亲在他身边陪着他长大,对他就一定有好处么?三郎,周宝璐性子歪了,荣安和她朝夕相处,你就不担心荣安什么时候也长歪了?”

    沈廷澜的眼泪戛然而止,他想到了儿子懵懂可爱的模样,他此时确实可爱的很。可若是他养成了她母亲的性格,自私自利,愚昧歹毒,他只要一想到荣安以后会是这样一个模样,他嘴就抖的张不开,腿脚更是重于千钧,抬都抬不起来。

    沈廷钧道:“三郎,祸在将来,防患未然,知难而退,及时止顺。”

    *

    沈廷钧惦记着回桑宅,可惜沈廷钧心情悲苦难消,他边哭边拉着沈廷钧痛饮,两人在望月楼喝到天亮,此时沈廷澜已经烂醉如泥。

    沈廷钧将沈廷澜送回侯府,又重新洗漱过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去上朝。

    今日是小朝会,时间很短便散了朝。然散朝后隆庆帝与太子要商议春耕一事,朝中几位重臣作陪。

    众人一道往御书房走,太子故意落后几步,走到沈廷钧身旁。觑了他一眼,嗅了嗅鼻子问道:“昨夜又喝上了?”

    “三郎遇到些不顺心的事儿,我陪着喝了几杯。”

    “怕不是浅浅几杯那么简单吧?你身上这酒气,我站在御阶上都闻得到。”

    沈廷钧回侯府后重新沐浴更衣过,按说身上不该有这么大的味道。但秦晟自幼嗅觉敏锐,一丁点的味道他都能闻见。加之今天是小朝会,秦晟所站的御阶距离他所站的位子不过三五步远,他嗅到酒味也不稀奇。

    秦晟见沈廷钧面色无波,不由嘀咕了一句,“这没家没室的就是舒坦,喝酒喝到天亮都没人管。不像我,才品上两杯,东宫中就人来个不断。不是这个美人咳嗽了,就是那个儿子闯祸了,再不就是县主们想爹了,太子妃过来送汤了……”

    沈廷钧淡淡的接了一句,“殿下辛苦了,酒大伤身,殿下回头多喝些补汤就是。”

    未尽之意就是,这都是小场面,不敌殿下你一合之力。任凭东宫再怎么闹腾,殿下一出面,万事都可解决。

    至于补汤么……这就更微妙了。

    秦晟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用肩膀扛了扛沈廷钧,“损还是你损。”

    “多谢殿下谬赞。”

    秦晟被噎住了,碰上沈廷钧这种软硬不吃的人,你说你能拿他怎么办?

    当下他也不和沈廷钧绕弯子了,诚心提醒说:“长荣这两天频繁往宫里来。娘娘知道你什么心思,也私下里规劝了长荣,可长荣素来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娘娘实在劝不住了,就想着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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