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弄得浑身不适,但经年过去,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扬,稍有不顺心就敢提“和离”的女子。

    她更成熟了,也彻底明白了心中的执念是什么。她有所求,便有所舍。而被她舍弃的,便是那最最无用的傲慢,与不肯服输让步的好胜心,是她的倨傲与自满。

    长荣郡主缓缓呼着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她指指不远处的位子,面上带着浅笑道:“侯爷不妨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郡主有事儿请直言,后宫之地,不是外臣该待的地方。且大理寺卷宗繁多,我并无多少闲暇与郡主叙旧。”

    沈廷钧素来说话冷硬,哪怕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哪怕之前他们曾为夫妻,可因为两人同为天子骄子,谁也舍不下身段。也因此,成亲的那一年里,他们并无多少柔情蜜意,直至最终她提出和离,他也毫不迟疑的一口应下。

    但多年过去,她早已学会轻柔浅笑,他却还是这般孤直模样。

    长荣郡主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失魂落魄道,“与我共处一室,当真让你这么难挨么?廷钧,我们曾是夫妻,即便早已和离,但没有夫妻之情,就连早年朝夕相处的幼时情谊也消失无踪了么?”

    沈廷钧只冷冷的看着她,丝毫不被她这柔情百转的模样所惑。她这柔情攻势对他也丝毫不起作用。朝夕相处一年,他最是了解她是怎样一个虚伪狡诈的女人。

    也因此,他语气比刚才更冷硬,更不耐烦,直截了当道,“郡主若无事还请以后不要再来搅扰皇后殿下。皇后与我有养育之恩,于你同样恩情厚重。你所作所为所求为何,我心知肚明。将无关人等牵扯上毫无意义,这并不能让我回心转意,只会让我更加不耻你的为人。”

    长荣郡主眼圈红了,她哽咽出来。原本盛气凌人的面孔此时变得悲苦又无助,长荣郡主是那么的柔弱可怜。

    可惜,有人比她更可怜,更无助。她哭泣时他想宠爱她、蹂躏她。可眼前这女子哭泣,他只觉得厌烦,觉得她惺惺作态、丑陋不可闻。

    长荣郡主哭的梨花带雨,“可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我只是见不到你才不得不走弯路,求助与皇后娘娘。廷钧,你当真那般厌恶我,连见我一面都愿意么?”

    “对。”沈廷钧直接将话说绝,他不顾长荣郡主如遭雷劈的面色,语气冷冽而绝情道:“当初和离,便已说过相见如陌路,恩义两相绝。我至今铭记于心,万望郡主也勿要毁诺。”

    “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啊廷钧!”长荣郡主猛地扑了过来,却被沈廷钧直接躲了过去。她一下扑到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发出刺啦一声锐利的响声,在地上摩擦划蹭出去好远,才在撞到墙壁时停了下来。

    门外守着的宫娥们,忍不住想往内窥探,可担心被沈廷钧和长荣郡主注意到,便又艰难的将脑袋转了回来。

    沈候他们是不怕得罪的,当然沈候也不会在这些小事儿上,和她们这些小宫娥们计较。但长荣郡主睚眦必报,之前她还年幼时,宫女们在她跟前当差都要谨慎了又谨慎。直至她长大,性情莫测,喜怒不定,这就不是个好说话得主,若是被她抓到不是……

    这还不止是简单的“不是”,这是长荣郡主的丑事。若是被她们看在眼里,事后长荣郡主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

    宫娥们不敢窥探,可她们都忍不住支棱起耳朵,听起里边的言语往来。

    宫中日子难熬,稍有一点娱乐就足以引起大家全部的注意力。

    更何况长荣郡主和沈候早先曾和离,如今长荣郡主又想回头……

    宫娥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她们也好奇这些带了颜色的花边新闻,便愈发专注的听了起来。

    与这些宫娥有相同动作的,恰是在另一侧宫殿坐着的皇后娘娘和太子妃。

    宫殿隔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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