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舒坦是致命的,是禁忌的,是绝不能让人知道的。

    桑拧月便一边推拒着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边捂着鼻子吧嗒吧嗒掉眼泪。

    沈廷钧见状似有些六神无主,他又凑上前,哑着声音说:“你先别哭,让我看看。”

    桑拧月却又一把将他推开,整个人侧过身去,不让他看她泪眼汪汪的模样。

    他是石头做的么,她刚才在他背后磕了一下,扑到他怀里时又磕到了同样的地方。她现在没流鼻血,纯粹是老天爷怜悯她,不想看到她出丑。

    沈廷钧还要往跟前来,桑拧月却努力摆手,还冷眼睨着他。

    沈廷钧看到她眸光潋滟,水盈盈的眸中含羞带怒瞪着他。虽是瞪着,可他却觉得浑身舒爽,就连之前憋闷了两个多月的负累感都一扫而空。

    此时他喉头发痒,只想去触碰她,去轻抚她的脸,将她搂抱在怀里。

    沈廷钧努力克制住这种毛头小子才有的冲动,他走上前,轻声道:“让我看看有没有流鼻血。”

    桑拧月垂首下来,瓮声瓮气的说:“没有。”

    沈廷钧又道:“嘴唇呢?磕破没有?”

    桑拧月又摇了摇头。

    此时他们不知走到了何处,不远处似乎是个院子,但院子名被绿荫遮住了,这地方桑拧月没来过,因此一时间她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后院,还是偏僻的西边某处。

    她便问:“这是哪里?”

    沈廷钧看了看周围风景,说道:“这是西苑。”

    西苑不在后院,而是隶属于前院范围。它就坐落在西边客院的后方,是好大一处院子。院子里建有亭台楼阁,假山花园等景观,当然,留的最多的还是空地,这里多是用来春秋时节在户外宴客用的,平时少有人来。

    桑拧月听明白了便“嗯”了一声,然后瞅准一个方向往外走。

    沈廷钧却微蹙起眉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桑拧月当即说了一句,“侯爷请自重。”

    她甩了甩胳膊,又甩了甩胳膊,可仍旧没有挣脱沈廷钧的束缚。

    桑拧月便转过身来,问他:“侯爷到底要做什么?”她抬起两人连在一起的胳膊说:“若是被外人看见了,于侯爷来说不过一桩风流韵事,与我却能要了我的命。我的命虽然不贵重,甚至轻的不值一提,但我还有幼弟要照拂,万望不想现在就去死。”

    沈廷钧听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面上盈满了不耐烦。可等听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他又陡然脸色铁青起来。

    所以呢,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彻底和他了断的意思么?

    沈廷钧便寒了面色道:“你是如此想的?”

    “是,我是如此想的?”

    “你……”心中泛过有些话,沈廷钧却断然说不出口。虽然他会想她想到失眠,想到浑身暴躁,思绪紊乱。可沈廷钧是谁?他是赫赫有名的武安侯,他不容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他便松开桑拧月的手腕,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桑拧月感受到钳制着手腕的力度消失,热度也渐渐消散,突然一股泪意涌上眼眶,心里一阵阵酸涩,但这些她全都努力忍下了。

    她心里早已有了决断,如今不过是瞅准时机和他说清楚罢了。既然说出了心里的打算,便做出个决绝潇洒的模样来。不然嘴上说着狠心的话,面上却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样,这该多狼狈。

    桑拧月强忍住哽咽,抬脚又往外走。然而,她又被沈廷钧喊住了。

    “等等。”

    沈廷钧磁哑着声音,一字一句说:“周宝璐几次三番算计你,更险些害你……侯府出于种种考虑,只罚她在家庙中清修,将事情轻拿轻放,让你受尽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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