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热情挽留你,送别你?你想太多了。要想离任,最起码先就任。可你如今连个童子试都没考,你还是个白身。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往你可以凭借品性和贤能出仕,可现如今,你只能科举出仕。好好努力吧清儿,等你考过科举,做了官,有机会你再和姐姐说你离任时的体会。”

    姐弟俩走到路上已经正午了,肚子都饿的咕噜噜叫着。他们索性也不回家了,直接在街上选了一家酒楼就走了进去。

    这次出门姐弟俩谁都没带,素心素锦,包括竹叶竹青,全都被他们留在家里。

    家里晒书的大工程还在继续着,人手实在不足,而桑拧月短时间又不想买些丫鬟进来,所以只能努力压榨家中的下人。

    ——晋州的书虽然只运了一小小部分到京城,但最起码也有上万册。

    桑宅只是个三进院子,家里的仆人都算上,也不过三十左右。就算是整天晒书又能晒多少?更何况天有阴晴,也会狂风大作,砂石更是会漫天飞舞。这种天气下根本不能晒书,也因此虽然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但如今晒出来的书撑死也就千余本。

    把这些书全都送到崇文书斋,那书斋只填充了四分之一,还需要有源源不断的书籍运送过去,才能满足学子们的向学之心。

    没了丫鬟和小厮在身边服侍,桑拧月就亲自照顾弟弟。不过自从搬出来后,清儿也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样子来,如今照顾姐姐手到擒来,端茶倒水什么的,看起来还挺顺手的。

    因为只有姐弟俩,今天只点了四菜一汤。

    李叔恪守下人本分,根本不会和她们同桌用餐,刚才她们姐弟俩进了酒楼,李叔对着对面的酱牛肉流口水,桑拧月便让李叔自己用饭去了。

    因为正是饭点,如今酒楼正热闹,饭菜也上的很慢。姐弟俩坐在二楼一个小隔间中,不紧不慢的喝茶润口,因为房间小,她们说话声音也低,断断续续听到旁边的说话声。

    桑拧月陡然听见“侯府”这两个字时,还没和武安侯府联系起来,可再一听那丫鬟打听,“去年京城下大雪那晚,侯爷去望月亭赏雪,随身带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眷。你们姑娘在侯府住了五年,想必知道点什么,你仔细和我说说,只要说出来的东西有用,这一千两的银票就是你的。”

    清儿见姐姐拧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开口喊“姐姐”,却猛然见姐姐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桑拧月指指隔壁,清儿意识到什么。但他觉得他是君子,做出窃听的事情很不雅,可两人安静时隔壁又有人说了“侯府如何如何”,清儿也顾不得矜持了,赶紧也竖起耳朵来,听起了那边的动静。

    就听一个声音略有些俏皮的女声,带着贪婪的口气说:“当真把这些银票都给我?这可是一千两。”

    “都给你,只要你说出来的东西对我们主子又用,我就再给你一个金镯子。”

    “金镯子?”

    “对。”

    “都给我?”

    “对。”

    那女声很是心动,但是,“你说的那个谣言我也听说过,但是我们姑娘虽然在侯府住了五年……”

    这话一出,清儿看了姐姐一眼,怪不得姐姐无缘无故开始听墙角,原来这事情许是和他们认识的人有关。

    有侯府、五年、姑娘,这三个关键词,怎么都感觉说话的人像是王秀雯身边的丫鬟。

    不过究竟是不是,还得再听听。

    清儿支棱起耳朵继续听,就听那丫鬟继续说,“但我敢保证,那晚上跟着侯爷在望月亭赏雪用膳的女人,绝对不是我们姑娘。”

    望月亭,侯爷,赏雪用膳,女人,这连起来,不就是落雪那天晚上,和侯爷在望月亭赏雪用饭的女人么,那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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