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沈廷钧旁边看,又挨着姐姐看。虽然姿势都不太舒服,角度原因使他也看不快,但他到底是看了两遍,虽然每一遍都是囫囵着过了,但也看清楚明白了。
清儿心说:“这上边写的和差役说的,还真是大差不差。不过供词更简洁,而差役许是为了表功,许是为了渲染他的出色,凭白添加了他自己的许多揣测。去掉他自己的揣测,倒是和供词一样了。”
既然这边牢狱里再问不出什么了,几人便准备回去了。
在牢狱中不觉得,可走到艳阳天下,桑拧月就感觉身上的晦气似乎都被燃烧掉了。她浑身激灵一下,下决心以后再不来这种地方了。又阴暗又昏沉,里边时不时还能听见鞭子的挥动声,嫌疑犯的惨叫声,总归让人毛骨悚然,多想一次晚上做噩梦的几率就增加一分。
桑拧月那一激灵恰好被清儿看在眼里,清儿就懊恼的说:“都怪我,姐姐是姑娘家,刚才应该是姐姐在外边等的。”
“不怪你,是我自己好奇的厉害,才想进去看看。你若是不让我进去,我怕是还要生闷气。”
清儿就哈哈笑起来:“不管姐姐怎么说,反正以后再不让姐姐来这种地方了。”
桑拧月便说:“我不来,你也别来了,这里当真不是什么好去处。”
姐弟俩说着话,清儿陡然想起什么,就开口说:“今天这件事劳烦侯爷了,我请侯爷用饭吧?”
清儿说这话,其实是带了几分试探的。毕竟之前侯爷可是说了,他稍后还有要事要忙,可分润给他的时间不多。可如今看侯爷这不紧不慢的模样,也不像是有急事儿要办的样子,因而清儿便试探的开口,倒是没想到,侯爷倒是真不忙了。
就见沈廷钧似乎沉默了下,又似乎没有。等他开口,他到底是说:“不用你请,你还小,今天我做东请你吧。顺便我还有些话要交代你,你听一听。”
清儿闻言,先是辩解:“侯爷要提点我,那我肯定求之不得。只是不管如何,今天这顿饭一定得我请才行。上次在望月楼……”
一提起望月楼,免不得就想起崇文书斋开业那天,他和姐姐在酒楼听到长荣郡主寻人的事情,清儿的面色当即晦涩起来。
沈廷钧见状,就问:“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清儿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这是随口说出来糊弄人的,若是被他糊弄的是别人,清儿也不会羞愧,但面前这人可是武安侯。
侯爷对他们恩情大过天,在他面前说谎话,清儿怕遭天打雷劈。
清儿心中到底是不自在,便凑过来,小声道:“侯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用膳的地方,我再仔细和您说。”
这么说着,清儿又看向桑拧月,“姐姐……”
姐弟俩心有灵通,桑拧月也想到了长荣郡主寻人的事儿。她自然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和沈廷钧凑在一起。况且,今天和沈廷钧遇到已经是巧合,以后若能避讳,还是要尽量避免见面,不然平添尴尬。
桑拧月就说:“我就不去了,我回家还有事儿。你和侯爷去吧……”还有些未尽之言,桑拧月很想叮嘱给清儿,就是“不该说的别说,凡事三思而后行”。可沈廷钧就在旁边看着,他虽然不言不语,面目平静,姿态随意,但桑拧月似乎总能从他那双过于黑沉的眼眸中,看到他波澜起伏的情绪。
这让她很不自在,也当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挑拨这个男人的神经。
也因此,桑拧月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桑拧月和素锦是步行来的,此时清儿却不让姐姐步行回去了。李叔就在旁边坐等着,清儿赶紧和李叔招手,“你送姐姐回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桑拧月想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沈廷钧的视线实在让人难耐,桑拧月恨不能变出一对翅膀来,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