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书很容易忘神,素锦和素心知道她这时候不需要人伺候,一般也不过来打搅她。关键是之前姑娘贴身伺候的丫鬟,总共也就她们两个,她们每天要忙的事情有许多,也着实没闲工夫一直守着姑娘。

    可如今后宅一口气添了八个丫鬟,而且这些丫鬟还不是那些粗笨不懂规矩的,她们各个出色,人人都有两把刷子。

    不比素心是看见这些人之后,唯恐姑娘喜新厌旧,唯恐姑娘身边再无她的位置,为此连夜里睡觉都睡不好了。

    素锦则不同,随着时日越久,对这几人的了解越深,素锦就越觉得有她们伺候姑娘,她和素心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同时素锦也瞧出来了,这几个绝不单纯是官府拍卖的丫鬟那么简单。

    谁家的丫鬟有这种手艺,那在主家落难的时候,他们也得被旁的人家抢着拍下。不图别的,就图这些丫鬟手艺好,都有压箱底的技术,买到就是赚到。

    可这样好的丫鬟,竟然被清儿随随便便就买到了,且一买就是好几个。这可能么?无论怎么看,素锦都觉得这事情不靠谱,里边肯定藏着不能说的事情。

    素锦其实是有些猜测的,但没有切实证据,有些话她也不好说出来。

    不过既然对这些丫鬟的来历有了揣测,素锦在面对他们时,就不再带着考量和防备了。她表现得对她们很信任,在自己无暇一直守着姑娘时,还特意点了一个丫鬟过来陪着姑娘。

    这丫头其貌不扬,会些拳脚功夫,但也只是三脚猫的工夫罢了。她最出色的是沏茶的手艺,同样的茶叶和泉水,可过了她的手,那茶水便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清香来。

    也因此,如今素锦是不用给自家姑娘沏茶了,因为这活儿直接转交给这个小丫鬟了。

    小丫鬟给桑拧月沏了一杯茶水在旁边放着,觉得无聊,便又回房拿了针线簸箩来。与她沏茶的工夫成反比的是,她的针线活儿是真没法看。做的女红只能勉强称一句针脚工整,其余的么,不说也罢。

    桑拧月回过神时,就见小丫头笨拙的拿着针,一下戳在自己指头上。

    桑拧月忍不住“哎呦”一声,看着那血珠子冒出来,先就觉得疼。那小丫鬟却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样,只傻乎乎的把指头放进嘴巴里吮.吸了一下,便纳罕的看着桑拧月,“姑娘,我不疼啊。”

    “你不疼,我看着疼。”桑拧月心有余悸的道:“你做针线是真不行,这样,我给你出个注意。以后你多给秋桐沏几杯茶,至于衣裳么,你就求着秋桐给你做。”

    秋桐就是之前提过的那个尤其擅长做针线的姑娘。不是桑拧月夸张,那姑娘是真厉害。不仅做事情手脚麻利,而且眼光奇高。她搭配的衣裳总是最好看的,色彩也最出色。而且她会好几种绣法,苏绣、湘绣、蜀绣等,全都手到擒来。这样的姑娘,就是进尚服局,做司衣女官也是使得的。可惜命不好,摊上之前的主子,连累的她被拍卖,如今只能给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做衣裳。

    也好在,她这边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有小富即安。但愿那姑娘在她这边能过的舒坦,不然得了这么好的人才却没让人舒心,桑拧月自己就要不自在了。

    桑拧月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这边秋白就说:“秋梧姐姐如今忙着给姑娘做夏装呢,没空搭理我。”

    “夏装?我怎么没听秋梧说过?她从哪里拿的布料,让素锦给她开库房了不是?”

    秋白频频点头,“就是这样的,她们竟然没提前告诉姑娘一声么?姑娘快罚她们。”

    桑拧月听她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哭笑不得的点了她一指头,“你小人家家的,整天撺掇我罚人,你这是什么毛病啊?这习惯不好,得改!”

    秋白俏皮的吐吐舌头,跟在桑拧月身后往外走。至于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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