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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年,已是六七月吧,太阳照出,地球照转,未中招的出外还得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继续过日子。所以公路上汽车行人又稍微多了一点点。这一年多,陈大铲没雇人,焖一锅米饭,炒两个菜,若有人来,吃个饱,凭赏,小发小吃,勉强硬撑着。
早晨,副村长,也是他远房侄子陈有才进店对他说:“叔,我有一个远房拐弯亲戚,叫赵翠花,前两年死了男人,五十多岁,住在乡下。她女儿如今在市里读高三,她委托我说,让我给她找一份打工活,工钱不计较,管吃管住就行,她得陪读。市里饭店,没人吃饭,交不起房租,关门不少。我想叔这小饭店不用交房租,缺服务员,屋里还缺女人,洗洗涮涮,喂个鸡鸭鹅狗,有个人帮衬总是好的。明儿我到市里开个会,脱不开身,叫她自己来,工钱你们自定,看小侄子面子,帮她们孤儿寡母一把吧……”
陈大铲见侄子有才亲自出面,忙说:“行,行。不出大的意外,叔雇她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大铲切好肉丝,削好八九个土豆,正准备客人午饭。
只见一女人进来冲他说:“陈老板好,俺叫赵翠花……”
“啊,小赵呀,昨天有才来过,你坐,喝口水……”他客气地说。他见她脸型圆脸,像前妻陆小红,只是比她瘦,显得年轻利索。
“陈老板,你看打工的事?”她问。
“这样吧,小赵,算俺考考你,你把土豆切成丝,再切点儿尖椒,点火炒个尖椒土豆丝吧……”他说。
“面试?好……。”只见赵翠花挽起袖子,系上围裙,手握菜刀,刷刷切起土豆,听刀声有节奏,不乱,再看土豆切的粗细匀称;又见点火,锅热,下油,用铲翻炒,不时把铁勺颠几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陈大铲暗喜,像个小厨娘!于是说:“通过!小赵,请坐……”“噢……”赵翠花坐下。
他继续说:“小赵,买卖不好,工钱俺不多给,也不少给,一个月一千二,如果生意好,再给你涨几个,管吃管住,你看中不?”
“行!”赵翠花爽快答应。
他又说:“小赵,俺是个单身汉。你住店里,顺便帮俺照看三只鸡两只鸭一条狗。俺晚上回房后老宅子去住。如果你同意,明天就来上工……”
“好。谢老板……俺今天返乡下收拾一下,带行李衣服,明日准到。”她说。
望着赵翠花离去的背影,陈大铲想:她利索,雇一个服务员,又能帮照顾家,一身兼二职,一千二值!
在赵翠花进店五天后,陈大铲发现失去的生活烟火气又回来了,物品摆放规矩了,小院扫得干净了。屋堂柜上的灰尘不见了……她很少闲着,厨房活儿完了,就干的别的,还催他换换衣服,欲帮他洗洗……他觉得这才像个家,有个女人真好。
星期天,赵翠花女儿小花,骑自行车从市中学回来看她,母女见面欢喜,她拉小花进屋说点儿悄悄话。自打这时起,小花常回来,就住在他的店里。
陈大铲见她女儿,鸭蛋圆的脸,少女嘛,青春气息绽放,漂亮,心也喜。忽然觉得有个孩子在身边也好……
新冠这个病顽固。用乡下的话说是摁起葫芦瓢起来。这个地方好点,不出几天,别的地方又闹起来了,此起彼伏,慢慢地,人们就不害怕了,有疫防疫,没疫上班,澡堂、饭店陆续营业,街上、公路上人流车流又多了一些。
赵翠花女儿小花放寒假回来,与她母亲一起住,店里客人多了,她上前也打个帮手。
大约过了十天吧,星期天,店里客人多些,陈大铲见本村老张家那小子,有业不就,伙同邻村两个孩子,均是不到20岁年轻人,按农村人说法,是小混混,又来吃饭,这些日子来的似乎勤些。他想:这几个小瘪犊子,又在琢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