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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舸和盛启晖冷冷地看向孟寡妇那边。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孟家的人对咱们动坏心思不是一次两次,咱们不能总这么被动。”

    苏舸收回视线,对盛启晖说。

    “是该给他们点教训了,不然还以为咱们盛家人好欺负。”

    盛启晖声音里满是寒霜。

    孟寡妇倒完水,哼着歌回了家。

    她心情好的不得了。

    盛启晖倒霉,她就觉得心里畅快。

    盛启晖得知自己报考资格被取消,脸上表情一定十分好看。

    孟寡妇已经开始期待了。

    她回到家,范玲玲又躺在床上睡觉。

    孟寡妇脸拉得老长,一天天的不是吃就是睡,谁家儿媳妇像她似的,简直是来他们家讨债的。

    上辈子欠了她的,才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要是换了往常,孟寡妇肯定一嗓子把范玲玲叫起来,不过今天范玲玲刚立了功,给出了个好主意,孟寡妇寻思了一下,决定先放过她一次。

    范玲玲其实根本没睡着,她眯着眼睛,从缝隙里偷偷看向婆婆。

    然后暗自冷笑。

    这个老虔婆,又在寻思怎么折腾她。

    还好她快生了。

    等生完了,看她怎么治这个老东西。

    这时候孟全德放下手里雕了一半的木头块,穿上外套。

    “妈,我上班去了。”

    他中午回来吃饭,这会儿该去上下午班了。

    孟寡妇望着儿子,这段时间一直沉郁的心情,有了那么一丝轻快。

    “你不想考大学就算了,反正盛启晖也念不成大学。他一辈子就只配当个工人,高不过你去。”

    在孟寡妇看来,自家儿子可是质检员,比盛启晖一个车间里的焊工好了不知多少。

    孟全德怔了下,问道:“妈,你说动招生办了?”

    孟寡妇得意地笑,“那是自然,招生办的领导答应过了,肯定会取消盛启晖的高考资格,就这两三天的事。”

    孟全德抿紧嘴唇,没再说话。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过去二十多年,他妈一直拿他和盛启晖比。

    其实和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比的,他从没把盛启晖当成过对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盛启晖是厂里的名人,连续三次表彰,令他从全厂有名的病秧子变成了全厂有名的能人。

    这令孟全德隐约地感到不舒服。

    再加上那天晚上,自己仓皇中从外面逃回来,本以为大院里的人都睡下了,没人会知道这事。

    可偏巧被盛启晖撞见了。

    自那天起,孟全德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尤其在齐少堤的事传遍全厂后,他更是觉得盛启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深意。

    盛启晖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

    猜出来另外一个人是他?

    孟全德终日惶惶不安,陷入随时会被盛启晖告发的恐惧之中。

    可这些日子都风平浪静,孟全德想,或许盛启晖根本什么都没猜出来。

    再说,他也压根没证据。

    这么一来,孟全德有稍许的释然。

    但是对盛启晖,他心情却更是复杂。

    在听到自己妈说,盛启晖很快会失去高考资格后,孟全德竟然产生了一瞬间扭曲的欣喜。

    凭什么那个人让他难受了这么久,这种感觉,也该让他自己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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