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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斗蛐蛐一样。比拼文采,飞花令、曲水觞一切文戏,都可用人笔来玩,比谁的好、比谁的厉害。不同的笔文采不一、各有擅场,有些人就收不同的来玩。”玄甲人漠声道,“像这样身姿柔弱、面容清秀的,就最受世家女的喜欢。”

    “.”

    “到手后在脸上烙上面具,或随心意打上什么装饰,往往弄得很精美。”他微微偏头,又指道,“那些武人也是一个道理,经脉树都要加上锁,钥匙交给买主。这种斗人是不许有手的,一般腕上插上刀剑,或者干脆卸了肢体换上养意楼的械肢灵肢,有些还故意弄成犬狼的样子,看他们搏斗厮杀,以此下赌取乐。”

    “这两样一件能卖三五百两,成名侠客或貌美女修更贵。”玄甲人收回手,望向最后那群女子,“这些只有样貌的就便宜得多。”

    裴液偏头道:“谁在买这些?”

    玄甲人不语。

    “.说不上谁在买,”商浪低声道,“是种时兴的奢风。”

    裴液皱紧了眉。

    “一群恶心的蛆虫。”玄甲人漠声道,“迟早让他们头悬朱雀。”

    他说罢提枪转身,上马勒缰:“人都带回禁苑,商浪留五十人,待京兆府与大理寺来人。”

    “是!”商浪抱拳低头。

    裴液还记得他们飞驰而来时说鲤馆“私藏军器”,如今果然十多人将马上驮来的军弩解下,扔在地上用作了证物。

    二百骑踏街而来,这座大馆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风扫落叶,什么平康第一馆、长安第一帮,在这时都没翻起值得一看的力量,但裴液此时却莫名直觉这更多是占了猝不及防的先机,只是某种剧烈碰撞的前哨。

    裴液走出已经消失的大门,街上近二十丈无人靠近,但在更远处又聚成看热闹的一片。

    裴液忽然道:“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贩人。”

    “是。”许绰应道,“太平漕底下做什么不查也能猜到,不会有太多新鲜。”

    “那为了一个贩人案子.出动这样的阵仗,会有什么不妥吗?”

    裴液是随丁玉康查到这里的,他也习惯了像一柄锋锐的刀刺入敌人心脏,在他意识中女子有很多的处理方法,不论令他潜入还是派几个人来协助,亦或让这些军士便衣攻入,都可能是更合适的法子。

    这样调动禁军重骑,难免惊醒太多力量。

    “没什么不妥。”许绰道,“抽丝剥茧是你寻找真相的方法,撕开遮掩是我要看到真相时的做法。”

    她道:“告诉神京,我要动太平漕帮了。看看谁会站出来吧。”

    “.”

    裴液一瞬间感到许绰确实是坐在一张更大的棋盘面前了,怔了一会儿目光落回眼下,也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位置:“那么要如何动它?”

    “《唐律》:诸掠人、掠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许绰平声道,“就这件案子,查到底就是。”

    “商浪说,这不是件单独的案子,是神京权贵的时兴之风。”裴液道。

    “那这道风,就禁止在这件案子上。”

    “.京兆尹,是我们的人吗?”

    “对手。”许绰道,“但没关系,这件案子会立下的。”

    裴液乘着夜色离开了平康坊。

    他渐渐也开始明白,禁军可以出其不意、可以强硬闯入,可以踏平一个鲤馆,但要把这件案子推进下去,推到整个太平漕帮,乃至再往高往后推,当然还是得京兆府来查,政令也还是得南衙来下。

    裴液记得许绰曾经说他们对南衙缺少影响,于是他问了这个问题,如今也意识到接下来女子的行动会在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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