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花有些失望:“好吧。”
另一边傅芝云则眉头微蹙,托着下巴道:“可是我们能认得这位边真传已很不容易了,上哪去寻其他剑者呢?”
这话令大家都默然了一下,庭花偏头:“裴同窗,你好像比较熟悉的样子,有没有相识的剑者引荐一下——我们诗会还是很好玩儿的。”
裴液偏头想了想:“行,那我帮你们介绍一位,他刚好也说想找个诗会逛逛。”
庭花惊喜叫道:“真的?”
她本来只是抱着希望问一下,倒没想到这位同窗竟然真有路子,毕竟去过诗剑会和结识剑者是两码事,结识和有交情、人家有空愿意来之间又隔着两层。
年轻士子们都还没有广阔的交际,这确实稀少的惊喜。
如此两句话便解去办这诗会的大障碍,其他几人也喜气洋洋,纷纷道谢。
“裴同窗,你要不也来一起玩儿吧,正和你朋友一起。”庭花还是记着上次的婉拒,真诚邀请道,“什么忙事不能往后拖一天?”
傅芝云也含着期待看来。
“这真是允诺不了。”裴液还是摇头,“事毕了一定来,但难说的很。”
“.好吧。”
庭花对这位同窗其实印象很好,其人晚入学一月、每日车马接送,课堂上却只是安静地听课、翻阅一些卷册,或者望着窗外发呆,显得有些神秘。但交谈起来又平易近人,好几位密友都好奇过他。
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五经皆通”的方继道认识,那日遇见还请傅芝云问了一下,方继道说是同乡和朋友。
庭花有些失望地回过头,裴液也点点头,便继续阖目去想后面的剑招。
渐渐阳光转盛,学堂中也噪嚷了起来,裴液当然可以摒除这些杂音,但关于鲤馆之案的无数议论再次传入了耳中。
他这时意识到这事情的流传确实越来越广了,而且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正如许绰毫不遮掩地对他们出手,对方也要针锋相对地宣告他们的胜利,折去这位“桐君”的权威。
裴液叹口气睁开眼,也快到上课的时辰了,长孙玦正抱着书从外面走进来,一踏进门槛,眸光先向后面望去,和裴液对上后才一颔首,却也没说什么,依然在前两排坐下。
而见到这位同窗进来,旁边庭花立刻戳了戳傅芝云。
傅芝云瞪了她一眼,理了理衣襟才起身走过去,在西池诗会一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俯身问了几句什么。
却见少女微讶抬眸,听了片刻后却轻轻摇了摇头,礼貌回了几句。
庭花失望:“果然。”
成有论趴在案上闷声道:“长孙同窗是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诗会啊?”
“很少吧”
然而傅芝云却并非空手而归,长孙玦分明递给她一张折纸,认真向后指了一下。
他们看着傅芝云有些惊讶茫然地走回来,却是先去到裴液案旁:“.裴同窗,长孙同窗递给你的。”
“啊?”
少年微怔抬头,接过这个折得整整齐齐的小笺。
傅芝云颔首离去,裴液好奇地打开这张纸,一行清正的小字映入眼帘:“裴同窗,你的文章少君看了,说你是‘剑目雪神’,写得很好。”
裴液惊愕怔住,一时在受宠若惊和怀疑眼花之间愣了片刻。
然后目光再往下移:
“只是可惜字词上有些不熟,少君遣我转告裴同窗,请你抄写十遍《三国志·许褚传》。”
再下面是一行小字:
“.对不起裴同窗是我提醒你加名讳的。”
裴液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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