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锁定‘冬狱’所在,这是我们的一处机先。”
“因此狄大人昨日在京兆府开衙断案,如今神京正沸沸传言,而在知情人看来,则是我们还没摸到清晰的线索。即便有什么手段,也是落在狄大人那边。”谢穿堂轻声道,“如此狄大人顶住压力,咱们这边就可以猝不及防地拿下漕帮——‘冬狱’一旦见了天日,案子就算定死了。”
“狄大人他.”
“他说他会撑住。”
“.巳时整?”
“巳时整。”
裴液接过谢穿堂递来的一幅幅画像,抬起头来,两人同样一刻也不松懈地盯着那栋楼的进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将近辰时了。
“那洪星平是什么样的人?”他忽然偏头道。
从昨日开始,京兆府衙前摆开的架势就轰动了一条又一条街道。
朱衣大员,官居四品,这样的人并非不能见到,但要么是在风将车帘掀起的那一角,要么是皇城门前出入的那几步,要么是跪在堂下时,抬头望见的那道身影。
如今就在宽阔的大街上,背倚着京兆衙门,这身颜色就一桌一椅地坐在这里,背后书曰:“但受‘太平漕帮’之冤者,可诉狄九。”
本来鲤馆的事情就在百坊间播散,后面太平漕帮摆出十日宴更是声势茁壮,然而除此之外这件事情就没露什么消息了,有的人说是狄大人接下了这案子,可不知真假,也没见激起任何波浪。
直到如今这袭红衣针锋相对地坐在这里。
无论对哪方来说,这当然都是太有效的奇招。
在鱼嗣诚看来,这是受到威胁之后的应激,把事情毫不遮掩地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是对抗各种暗手的最好方法。当一位四品少卿选择这种方式,造成的影响绝非几个百姓在衙门前哭嚎可比。
而在更多其他人看来,这也是对付太平漕帮的不二阳谋,既然鲤馆之案查不到痕迹,那就直接查你太平漕帮。三司和大理寺少卿当然都没有这种权职,这样直接煽动百姓的行径也当然犯官场之大不韪,但他就是这样做了。
阻挠在半个多时辰后就已产生。
先来的是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那时人们还在半信半疑,围观的人很多,上前靠近的却没几个。
长街尽头一阵剧烈的呼喊过后,成群结队的泼皮流氓驾着失控的马奔驰而来,人群纷纷惊呼着散开,眼见难免就要伤人,中心的那袭朱衣却看都没看一眼。
只见一道青衣飒然飞起,四息之内,就把十三匹惊马从容勒在了原地。十三位骑士被剑鞘一一击落,十几息间,其人就一人押着十三人走了过来。
李昭本来就是八生中的巅顶,这俊秀的身手引得人们拍手叫好,气氛一下就热烈起来。
任谁都看得出这是太平漕帮的手段,而后炮仗、石灰.各种各样的搅局都被一一化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最恶毒的是一车粪水,阻拦不住地流泻在衙门前,狄九这才从容起身带着人们换了处地方,然后令将那些捉来的太平漕帮嫌犯跪在里面,道:“下三滥之徒行下三滥之事,他们既然心虚,我们偏一刻不停。”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鼓掌。
“狄九”本来就是有名望的名字,而这也是在裴液没有寻出谢穿堂的时候,看遍了京兆府案卷的大理寺二人定下的计策。
一桩桩太平漕帮和京兆府一同压下的案子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多案子狄九看案卷时就心里有数,此时屡屡一眼就直指关键。
而他们绝非说说而已,只要狄九批一份捕令,李昭就会在半个时辰内把人带来,群情汹涌、群情激奋,半天之内,京兆府门前就挤了半条街的人。
只有在终于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