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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尧一时讷讷,连忙低下了头,半晌才道:“多、多谢你救我,我叫李尧,是贤王遗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白璧。”少女依然支着下巴戏弄着水里的人,“幸会啊。”
“……幸会。”
“……”
“……”
“你,敢问你是大将军的女儿吗?”
“嗯?”赵白璧偏头,“我很像他吗?”
李尧怔怔看着她的五官,一直挪到眼睛都没得出结论,自己脸却忽然有些热,偏头道:“不知道。”
好在少女注意还在水里那几个人身上,托着下巴曼声道:“我不是这府里的人,只是在他们这儿随便住一住,嗯……有个女人人不错,我也跟她学学剑法。”
李尧一时茫然,这少女比他大些也有限,他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父母家世呢?
但很快他想到了以前听过的遥远事情:“哦!你是‘门派’里的人,下山来的是不是?”
少女却悠然道:“什么门不门派,我哪里的人也不是,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喜欢停在哪儿就停在哪儿。”
她对他露出一个神秘而好看的笑容,李尧从没见过这样气质的人,像是天上随风聚散的云,像是山间来去的鹤,永远没有羁绊,那是一种令他近乎渴慕的状态。
后来他才明白,那叫做自由。
这时李尧一时怔怔,只是看着她。
终于潭中的五人都溺晕过去了,刚刚少女坏心眼地把他们聚拢到一起,他们便互相撕扯攀拉,近乎打了起来,此时全都衣衫不整,狼狈得像是乞丐。
赵白璧将他们都提上来,回头看了看李尧:“走吧,我送你过去。”
李尧却下意识一躲,遮了下脸:“不,不行,得把脸上的伤消了。”
“回去了自己找大夫,还赖上我了不成?”
“不,不是,带伤的话……”李尧蹙紧了眉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姨娘会看见……而且我们是来将军家做客,弄得这样……太不体面了……”
赵白璧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啊?”
“是他们打你,又不是你打他们。”赵白璧好像也忽然发现一个天地间的新物种,盯着他看,“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丢不丢脸关你什么事啊?”
“……”
李尧怔怔地看着她,想了半天,忽然发现好像……
……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