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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又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但是天宸皇城骁骑尉是替天子办事的,手里经办的都是皇差。

    而若楠的姨父李大人,还是骁骑尉六大指挥使之一。

    这般信重的职务,却被问了夷三族之重罪,而李大人被问罪的时间,恰好又与冯大人家遇难的时间十分相近,这绝不是巧合。

    我斗胆猜测,南朝皇帝若要杀人自然不会多此一举,针对区区一个骁骑尉指挥使远在千里之外的连襟也没有意义。

    那么大家想想看,既然冯氏惨案并非天子授意,其中的水深,又何止寒潭千尺?”

    她目光清澈冷冽,却又沉静如水,情绪冷静的令人心惊肉跳。

    “所以,在下认为,冯大人临终前的思虑十分周全。

    安排若楠小姐北上暂离故土,才是最好的避世求生之道。

    博尔金大人即便不信谢某的推论,难道也不相信冯大人的决断吗?”

    博尔金竭默然沉默。

    满园静寂中,冯若楠静默良久,终于微微咬着下唇,喃喃道:

    “可是,既然谢姐姐推论我们冯家并非是天子问罪,那便不是罪人!

    我父亲一生兢兢业业,勤政为民,难道.难道我们全家就真的.白死了吗?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害了我们家?”

    谢昭沉默半晌,也只能缓缓摇头。

    “善恶到头终有报,冯大人无辜蒙难,若有朝一日我们游历去南朝,愿为若楠小姐去一趟黔州一探究竟。

    再不济,至少也能潜入冯家故宅,取些物件寄送过来,以慰你的思亲之情。”

    冯若楠怔怔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年纪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却看起来格外可靠的少女。

    半响过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阿昭姐姐的大恩无以为报,但是潜入冯府之事还是不必冒险了。

    若楠既已知其中的凶险,又怎能让几位恩人再无辜牵扯其中。

    姐姐你说的对,我现在实在太小,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做不来。

    即便与世叔返回黔州,也只是世叔身边的一个累赘罢了。

    但是有朝一日,我总会长大的!等倒将来.”

    她咬了咬牙,道:

    “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亲手为我们冯氏阖家老小讨一个公道。”

    谢昭静静注视了她一瞬,温声道:

    “我相信你将来能做到。但是首先,你要好好长大。

    不被仇怨蒙蔽本心的那种‘好好’长大,才不算辜负你父亲和拼死保护你的护卫的期望。”

    冯若楠认真的看着她,道:

    “阿昭姐姐,我懂你的意思。

    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诗便是‘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答应你,绝不会因仇恨丢了本心,丢了公道正义。

    我会认真跟世叔学习武功,不论多苦都会坚持!”

    *

    当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胡柳胡同的博尔金府,韩长生走在广陵城的大街主道上,突然颇有感悟的喟然了一声:

    “哎?你们说说,咱们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凌或的事情如今尚且还没查出什么头绪,居然又多了冯家小姐的事情压在心上。”

    凌或闻言失笑。

    “你不是一直想做惩恶扬善的大侠吗?”

    韩长生“唔”了一声,单手撑腮,若有所思道:

    “你这么说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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