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初谢昭走后没两日,北朝邯庸宇文部的大军进攻的步调突然停滞不前,凌或便心中微微放松,猜到必然是谢昭成了事。

    “死关?”

    他素来冷静自持,脸上难得会带着如此生动的表情,愁的几乎头发都快要掉光了。

    “他”的手竟然深得如此长,又如此老谋深算。

    如今他骤然查出这事儿或许其中另有隐情,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们邯庸皇朝自诩理直气壮来势汹汹,若是最终证明这只是一场乌龙,他们北朝皇庭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甚至在二十年前,就已暗中在北朝邯庸、南朝天宸和西疆酆斓各自渗透!

    而且还叫“他”当真渗透到了真正的顶层去!这如何能不令人胆战心惊?

    要知道在二十多年前,就连谢昭都未曾出生!

    而那个背后之人,竟然已经在着手一场倾轧天下的大棋了!

    事已至此,两个人明显都是“动机不纯”,所谓的祭拜亲友,完全都是借口罢了。

    他再一次消失了,就像他当初突如其来的出现一样。

    但是两人十分默契的,任氏谁都没再提这一茬。

    “血洗琅琊关哨兵所?”

    更何况他早已利用这几日时间,将老君山一些实用的守城阵法倾囊相授,北朝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动作,即便他现在离开了也没什么影响。

    她蹙眉:“难道这不是邯庸宇文部骑兵所为?”

    她有点看不透那层层迷雾下,看不清轮廓的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所图为何。

    尤其不适合多人一起行动,咱们得目标太大了若是引起对方警觉打草惊蛇了,恐怕主子更是难以悄然归来。

    只怕与“阿若娅”大同小异,都是个假名字罢?

    谢昭无声的搔了搔鼻子,他们两个也就半斤八两吧。

    交战之中北朝死伤的将士的性命呢?

    这些沉甸甸的人命,又该记在谁的头上?

    卓南想到的这些,谢昭自己早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西疆酆斓?

    天色昏暗下,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往生台,朝着身后草场上的马儿走去。

    两个人按理说都是有所收获,但是情绪却都各自有些低迷。

    “北朝邯庸宇文部的骑兵向南推进时,琅琊关哨兵所便已是一座空无一人的死关!”

    只有凌或心中明白,谢昭并未完全恢复鼎盛之实力。

    她虽然早已在大半年前前往边塞之前,就服下了“悲花伤月”的解药,但是她的身体损耗早已不是单纯毒伤的程度。

    若不是今日,在日头将落的阿尔盖草原上,在这个天葬往生台上,再由她这个离经叛道之人,不顾死生忌讳率先剖开这些寄籍部往生者的遗体

    ——那么,那一切似乎都是合情合理,严丝合缝的!

    因为在北朝邯庸和南朝天宸数百年来纷争不断的世仇之下,即便两国当真发生冲突大战再起,也根本无人会怀疑或是细查!

    昏暗的天光即将消散。

    北朝邯庸以为是南朝天宸琅琊关战士屠杀了他们的寄籍部落的牧民,而南朝天宸边关则以为北朝邯庸祸心再起、无故掠关,将琅琊关哨兵所屠戮殆尽夷为平地。

    于是,谢昭打算明天一早,找个由头说要归家远远看上一眼,便借机甩脱卓南。

    虽说两个人一路同行,最终若是连句正经的告别都没有,她多少也会有那么一点自己不太地道的心虚。

    谢昭目光沉沉的望向卓南,苍鹰和秃鹫的鸣叫声还盘旋在头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