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初霁尚未行弱冠之礼,若真是因为弟妹的事与知意和姑爷交了恶,儿媳与江河倒算不得什么,难道母亲就忍心看着初霁也过不上安宁日子?”
这番话终于是触动了钱氏。
没多久,屋内的灯重新点燃,房门渐渐被打开。
钱氏领着名女使压着步子缓缓走了出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钱氏怒瞪了眼门前的儿子,厉声斥道:“纵然知意再不济,她也是将陆家的彩礼银子全部留给了你们,你们还有何挑理的?
陶氏为这个家更是矜矜业业,哪怕是没给沈家添上血脉,好歹也是个贞洁烈女,她如今病倒,你们落井下石扣着她女儿的彩礼银子连点好的药材不肯施舍也就罢了,还要将人赶出府去,天底下就没有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夫妻。”
沈江河当即心虚的垂下头去。
他也觉得对弟妹这次实在是过分了些。
谭氏心知婆母是被自己劝动了,所以也未再还嘴,横竖由着她说两句嘴也掉不了肉。
沈江河默了许久,才抬头说道:
“儿子已让初霁送了不少大补的药物过去,弟妹暂无大碍,母亲何必一直挖苦人。”
钱氏心里清楚,这事自己终究是要出面的。
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吩咐道:“既然知意那孩子不愿你们大半家宴,明儿个就请她和姑爷来趟芙穗堂吧。”
“儿子这便亲自过去禀告。”
沈江河恭敬的弯身抱拳,话音刚落,再抬眸看,房门已然被关上。
谭氏紧绷的神经却在这一刻缓缓舒展开来。
……
曲云初领着可颜在东厢房外的小亭子里凝神思考着如何去见陶氏。
想得正出神时,忽然一道聒噪的妇人声音顿时将她思绪打断:
“天寒地冻的,知意,你这孩子怎生坐在石亭里,要是也受了凉你让伯母如何是好。”
曲云初扭头去看,见谭氏、沈江河领着两名女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曲云初才看了眼女使们手里端着的托盘,沈江河就喜滋滋的上前说道:
“刚从你祖母院里过来,得知你与姑爷回门,她老人家顿时精神矍铄了许多,说是要让你和姑爷明日去芙穗堂说说体几话,这不,临走前,还刻意从房里挑了几块上好的布料和老参,让我们给你母亲送去。”
“噢,能见到祖母了?”
曲云初总觉得这夫妇二人太能作秀了,既然是陶氏让送去西跨院的东西直接差人送去便是,何必又来这边惺惺作态。
“瞧你这话说的。”
谭氏不动声色的笑道:“听你这丫头的意思倒像是我们故意拦着不让你见你祖母和母亲似的。”
沈江河可不想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左顾右盼的连忙问道:“姑爷莫非是睡下了?大伯本想着与他请教请教生意场上的事情呢。”
“这天色刚黑下来,姑爷不至于睡得这么早吧。”
谭氏仰着脑袋向不远处的东厢房里张望,总觉着不对劲。
“知意,你不会是与姑爷吵架了吧?”
谭氏试探着问道:“方才我听小厮们说听到这边生了吵闹。”
“哪有的事,他……该是歇下了。”
回想着那疯批方才趴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样子,曲云初心里突然乱糟糟的。
也算是互相伤害打平了,她懒得再去计较。
就是如何与这对心怀叵测的夫妇掩饰自己和陆文谦的矛盾倒是成了个难题。
总不能在沈家就与他这样僵持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