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二婶便带头扰乱家规,这怕是会让姑母和表兄不高兴。”

    我的存在不就是要让他不高兴?

    曲云初暗道。

    重活一世还得去讨自己的仇人欢心那不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她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那恶徒受尽折磨,然后在绝望中死去。

    “华安啦,我是否扰乱家规于公于私都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插嘴,可你借着陆家的名头在外寻衅滋事,败坏陆家的名声,甚至是触犯国法,这两者孰轻孰重,你可要思量清楚。”

    曲云初话音刚落,华安就黑了脸:“二婶休要危言耸听,我所做之事件件合法合规,何曾败坏陆家名声,又如何触犯国法?”

    “是吗?”

    曲云初低眉瞥了眼被他踩着的张笙。

    “那我就给你说两桩,这张家公子乃新月书院的学生,又是考取过秀才的,见到知府、知县大人都能平身答话,即便是犯事到了衙门也不可用刑,轻罪甚至可以特赦,你如今却将他踩在脚下,倒不知他犯了何等不可饶恕的罪过,你又以何身份如此冒犯他?”

    华安听得一慌,连忙将脚从张笙脸上挪了下来。

    曲云初又道:“其二,我听说崔家欠了你五百两银子,这笔债如今却落到了张秀才身上,短短月余间就已利滚利的翻了倍,我大月朝可从没人敢这样放印子钱的,你是想以身试法还是想搭上你表兄、姑母随你一道以身试法?”

    华安脸上已然露出惧色。

    也不知这妇人为何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穷书生?

    莫非是勾搭表兄不成转而看上这衰鬼了?

    “咳咳,二婶啊,我呀就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道理,我只知道这姓张的承诺了要替崔家还银子,白纸黑字可都写着呢。”

    华安睨她一眼,暗暗示意道:“二婶不愧是书香门第出生,今日这番话让小侄受教颇深,我呀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为难张秀才,只要他老老实实还了那五百两本银我就不再追究此事。”

    望着他颇有深意的眼神,曲云初淡淡一笑,并未急着接话。

    她哪会看不出这小恶霸的险恶用心。

    他们压根就不是奔着银子来的,仅是要将张笙逼上绝路。

    先是利用崔家人的性命引他入局,之后利用利滚利的高压手段逼得他走投无路,再诱他进入赌场。

    如今怕是早已输得倾家荡产,哪里能还得上这笔银子。

    缓缓弯下身去,她先是将张笙搀扶了起来,定眼看了看他的面向。

    此人鼻子小且鼻孔外露,是个典型的守财奴,很容易成为有钱人,这种人绝不会轻易踏上赌博这等不归路。

    可见他对那崔小娘子情意颇深,甘愿付诸一切。

    再则,此人嘴大且收,耳厚,额头宽广明亮,财运该是相当不错,还是个十分有福气之人,即便是到了赌场也不该输得一败涂地,往往会得到些上天的垂怜和眷顾。

    回想起方才在赌场中吸食他灵气的小鬼,曲云初不由得细细看向此人两眉间的命宫处,目光忽的渐转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