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轮椅被推进院子里,众人立刻停止了议论。

    “见过二叔。”

    陆彦朝得知自己这婶婶果真救活了二叔,便第一时间赶来了祖母的院子。

    定定的站立在院门口,注视着陆文谦已经恢复红润的面颊,惊愕之余也忍不住打量了眼他身旁的曲云初。

    眼神中困惑与不甘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

    陆文谦并未答话,轮椅经过他跟前时,短暂的停留了片刻,之后又扶着轮椅向院内行去。

    “听说二叔亲自毁了给二婶的休书?”

    望着曲云初,陆彦朝嗔笑一声:“就不怕她再加害于你?”

    “彦朝何时也变得这般糊涂?”

    陆文谦云淡风轻的简短回了几字,就吩咐吉甄和几名奴仆抬着轮椅入了堂屋。

    陆彦朝听出他是不信二婶为他下了药,只得将目光转回曲云初身上,冷声说道:

    “我虽不清楚二婶使了什么法子能让二叔起死回生,可时至今日二婶还想他会真心待你?”

    “大侄子为婶婶的事情倒真是操碎了心。”

    曲云初冷笑着睨他一眼,也径直踏入了室内。

    陆彦朝目色渐冷,眼里划过一丝狠绝,暗握紧拳头跟了进去。

    屋子里炭火烧得极旺,热浪萦绕在空气里,曲云初刚踏入堂中就明显的感受到一股燥热之气,再环顾四周,一双双投来的眼神里仍是充满了敌意。

    她慢调不吝的行至陆文谦轮椅跟前,江芮也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接在一起,江芮嘴角扭动着抿出一抹浅笑:

    “看来老二媳妇也并非信口雌黄,没让大家失望。”

    “母亲亲自为儿子挑选的亲事自然不会叫人失望。”

    不等曲云初回话,陆文谦却率先答了句。

    言语中夹着层层寒意,让在场众人听着皆是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这对母子面面相觑的奇怪眼神,曲云初心里总觉别扭。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知意这孩子用了三枚银针就替文谦捡回条命来,想来是文谦福禄深厚,得了上天庇佑。”

    陆柏庸并不觉得侄媳妇医术有多高明,早知针灸之术能够为侄子解毒,他就该尽力一试,也不至于让这毒妇揽了功劳。

    生怕有人出来恭维她的医术,陆柏庸赶忙顺势责备道:

    “知意呀,方才三叔见你还画了符纸,咱们陆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就算是在朝廷也是举足轻重的,令尊曾经又是有名的宫廷御医,咱们府上可不兴这等故弄玄虚的伎俩。”

    “三叔教训的是。”

    寄人篱下,曲云初还不想现下就有人开始质疑自己的身份。

    既然陆柏庸想要趁此打压自己,她倒不如遂了他的意。

    “我呀的确是救人心切抱了几分侥幸,家母是个潜心向道的,往常家中有个七灾八难总爱去道观里求几张符箓回来保平安,故而才想着照猫画虎,没曾想还果真奏效了,在三叔面前班门弄虎,着实是让三叔见笑了。”

    也才话音刚落,唐幼宁就直挺挺的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

    “是不是侥幸还真难说,指不定是有人为了沽名钓誉,别有用心的安排了这场大戏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