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好歹得留些跑路用。
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方才收回的其中两张符纸递到陆彦朝手上。
“你二婶我手里向来拮据,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赐赠于你们,这两道符纸就当是我送你们的护身符,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或许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
这一幕,叫旁的人看得一脸错愕。
陆柏庸、陆柏庭更是直接投来了白眼,互相嘀咕道:“哪有给新人送符纸的。”
陆彦朝瞧着那两张画得东倒西歪的符纸,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暗暗咬了咬牙关。
可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驳斥,只得先行接了过来。
“谢过二婶。”
搀扶起小娇妻,他假意将符纸塞进了衣袖中。
眼见着唐家的新妇温顺了许多,陆文谦剑眉微蹙着这才将眸光重新转向了半晌未说话的江芮身上。
也并未要与她商量的意思,直接吩咐人将春华、秋怡带了上来。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二人加害于我的?”
陆文谦眼眉低沉,一边吹着盏里的茶沫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不动声色间,眸中已染上了厚厚一层阴狠之色。
春华、秋怡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华氏便趁机站了出来,慢吞吞的行至两个丫头跟前,意有所指的劝道:
“你们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只要你们肯老实交代这幕后指使之人,二爷定不会为难你们。”
两个丫头仍是紧埋着头,不发一语。
“你们无需害怕。”
华氏弯下身去,直接扭头瞥向曲云初:“可是二少夫人指使的?”
曲云初听得想笑:“时至此刻,大嫂竟还想着挑软柿子捏呢。”
先前,她一直未想通春华、秋怡为何不敢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如今才彻底的思虑清楚。
不过是无声胜有声的戏码,想要将水搅浑罢了。
“大嫂一门心思的想着栽赃嫁祸,却连二爷所中何毒,此毒又是如何摧人身体都未弄清楚就如此信誓旦旦,殊不知栽赃人也是需要本事的。”
曲云初不紧不慢的吞了口茶,继续说道:
“我也曾读过不少医书,知南境有一毒物,名为落回,提炼的药汁一月可使人体虚,二月致人气血亏,三月百邪侵,也就是说想要将陆二爷身体摧残到如今这般田地少说也得三月,可三月前我尚未过门,且不说不识得春华、秋怡,与陆二爷更无仇怨,我何苦挖空心思的来害他。”
“竟是落回之毒。”
陆柏庸虽未听闻过落回这东西,却不肯再落于下风。
好在自己行医多年,也知道这世上存有许多诡异之术,便连忙附和:
“南境虽是边陲小国,可却极擅于诡邪之术,尤其擅长催人性命于无形间,那落回之毒世间罕见,也难怪这么久都无人察觉。”
陆文谦仔细回想着自己这几月的身体状况,倒果真如自己这娘子所言,分毫无差。
其实早在应下这门亲事时,他就察觉到身体开始出现异样,也一度怀疑过是遭了人的暗算,可始终未能弄清楚问题出在了哪里。
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阴鸷的眸光渐渐转向江芮身上,陆文谦嘴角微勾着抿出一抹赋予玩味的浅笑。
“母亲身边这两个丫头倒的确是忠心,只可惜她们的忠心用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