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顶嘴了,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江父:“咱们是不是该去给沈阿姨扫墓了。”

    她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许折夏喝汤的手一顿,小心翼翼地朝着主位上的江父投去目光。

    只见男人点了点头,询问身边妻子的意思:“问你母亲怎么想的,反正每年都是她准备的。”

    江母思索了一下:“还是跟往年一样好了,对了阿瑶,你那个未婚夫今年也带上吧。”

    薛瑶虽然这两年一直没有回江家,但是该去扫地墓看的人是一次都没有少,倒是江母,难得竟然让自己带上宁弈闫。

    她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月色爬上窗户,皎洁的月光一点点地洒下来,勾勒窗边美人一点点的轮廓。

    许折夏站在偌大的落地窗面前,头发还没有擦干,滴着水珠,她双手环臂,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宴之从卫生间里出来,只是用浴巾在腰间围了一圈,露出精壮的腰肢,和标准的八块腹肌。

    他手上拿着干毛巾,明明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却走到许折夏身边,小心地用毛巾给她擦头发,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口渴:“头发怎么不吹干?小心头疼。”

    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一改往日毒舌的形象,一时间倒是让许折夏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意图。

    任由身后的男人给自己把头发给吹干,吹风机放下的那一瞬间,许折夏忽然开口:“江宴之,你什么时候决定收购《仲夏》,成为这边最大的投资方的。”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只是让身后男人吹头发的手一顿,一时间语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折夏回眸看了一眼她,眼底的窥探丝毫不掩饰地展现出来,她思考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问这个答案,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打算问出口。

    她觉得,像江宴之这么聪明的人,会在自己病房门口说那段话吗?

    显然是不会的,所以,那段话应该也是没有其他的目的,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为什么呢?

    许折夏想不清楚,所以,她想的是当面问清楚。

    “你在门口说的话,我听到了,你也知道我会听到。”许折夏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傻,所以在听到这段话之后肯定会有自己思考,你也清楚的知道医院的隔音自然是没有那么好的,就像是你清楚,更衣室的隔音也不好,所以你才会选择在那里......”

    江宴之不是一个害怕被发现的人,恰恰相反,他做的一切,从更衣室到租庄园,都是为了告诉自己和其他的人,表明自己,表面许折夏是江家的人。

    有了这样一层的保障,许折夏在圈内,就都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了。

    但是现在的江宴之,却想跟她装傻:“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许折夏冷笑一声:“你不知道?江宴之,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不信,你要是真的没有干什么,薛瑶会突然回祖宅吗?她说的话,哪句不是在提醒我,今天的事情之后,在你帮我出头拿到角色的那一刻开始,圈内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许折夏,是江家的人,被标上了江家的标签。”

    她声音拔高,好看的丹凤眼里染上红色的血丝。

    江宴之的大手抓住许折夏的手腕,举过头顶,整个人身子向着许折夏压过去。

    男人的整个身子欺身而下,把许折夏压缩在自己控制的小小的空间里面。

    许折夏对上男人狭长的眼眸,带着一丝的倔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折夏只觉得背在玻璃上隔得有些疼,她伸手要去推前面的男人,却被他变本加厉地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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