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谁?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去!人家等着呢。”
在众兄弟的催促中,同样累得半死的呜喵哥起身整了整自己的橡木盔甲。
他大步上前,半跪于祈祷的伊庇鲁斯骑士长的身前。
他看着对方,那干枯且充满了尸斑的骷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那灰色的乱发也在格拉摩岛重新变的清澈的风中摇摆,当阴霾散去的光点照耀于地面时,这位红骑士长的身上便爆发出死灵接触阳光时的灼烧反应。
灰白的烟尘在他的盔甲中飘动,让他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呜喵哥。
那没有任何光芒的浑浊眼中带着审视与不满,那一丝不满让呜喵哥心头狂跳,生怕红骑士长用圣刃给他这个“不肖弟子”一下。
但最终也没迎来那当头一剑。
相反,在呜喵哥的注视中,伊庇鲁斯骑士长发出了死者的叹息后,摇着头将手中的惩戒者圣刃双手托举,递给了眼前之人。
如老曲的说法。
眼下大陆上就剩下了呜喵哥这个红骑士独苗,即便在这场“考核”中表现一般,这位红骑士长也没有太多选择了。
“继承它,挥舞它,奉养它,然后,荣耀它。”
沉默的红骑士长用干瘪的声音说了句,呜喵哥挺起胸膛,双手接过眼前赤红色的大橡木圣刃,他高声说:
“以我的姓氏与我的信仰还有我的人生发誓,我必将践行红骑士之道!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将不惧危险,锄强扶弱,为正义发声,为弱者挥剑!”
“天呐”
亡灵骑士长这一瞬绝望的说:
“那是白骑士的守则,你这个蠢货!难怪你的实力弱成这样,唉,我到底把神圣之物托付给了什么样的家伙”
他抬起手。
在整个身体都于阳光照耀中塌陷成飞灰的动作里伸手放在了呜喵哥的肩膀,他盯着眼前羞愧的小玩家,他用最后的力气说:
“你是红骑士,记住了,战斗就是你的天职也是唯一的天职!当你的勇气咆哮的时候,当你的愤怒燃烧的时候,忘记那些不必要的约束,正义、信仰还有规则
忘记它们!
去战斗,呜喵王。
为了世间万物也为了你自己,为了你最初立下的愿望只为了那唯一的戒条。
去战斗!
我们是红骑士!
守护、仲裁与审判不是我们的责任,唯有战斗。
当敌人灰飞烟灭之时,你就是无可置疑的正义化身了。”
他的身体连同跨甲一起塌陷,放在呜喵哥肩膀上的手也化作灰尘只剩下了冰冷的手甲坠落,而骑士长曾经的侍从,死木镇的镇长森奥迪斯拖着自己的战戟一瘸一拐的来到骑士长的残骸旁。
这个脑袋上顶着花的奇怪植物人坐倒在地上。
与他的骑士长一样,他也是已死但依然在战斗的人。
这疯疯癫癫的家伙一边任由自己的躯体延伸出根须扎入地面,一边在化身盔甲之树的最后死亡中抬起头,对呜喵哥说:
“做人嘛,考虑那么多干嘛,我能感觉到你压抑着心里的野兽,亲手为它带上枷锁,这样不能成为杰出红骑士。
释放它吧。
最少在这个世界里,化身为阿瓦隆的惩戒者吧。
唔,格拉摩岛啊!伟大的自然圣地啊。”
在阳光的照耀中,森奥迪斯镇长张开双臂拥抱眼前的太阳,在光芒照耀中他的双臂化作枝桠,在那最后的呼吸中,他说:
“神啊,我们终于为您打完这一仗了,神啊,我们终于得以踏足永恒的休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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