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你个人而言,我能给你的建议是,做你擅长的事吧。”

    他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

    “你或许无法塑造一个新世界,但你可以毁灭不公的旧世界,任由希望的野草在废墟中自由勃发。”

    “这不和修士长给我的建议一模一样吗?”

    萨里伏讥讽道:

    “果然,说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你就是个庸医的事实,我这些天在这里真的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我本想给你点诊金,但我最终决定留你一命。

    好自为之吧,庸医!

    不是每个病人都和我一样好脾气。”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了书房的阴影里,但并没有丢下乌鸦哥让他带上的那本书。

    “庸医”乌鸦也没有因为病人的讥讽就愤怒上头,相反,他整理好自己的书房然后卡着时间溜溜达达的离开了自己的庭院,还在门口偶遇了娜塔莉大牧首。

    后者骑着马要去激流堡协助那边治疗病患,正好和乌鸦哥一起走。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这片街区,在即将进入飞艇塔的时候,娜塔莉看着身旁的乌鸦,她说:

    “你那位危险的病人刚刚离开了,他跟踪你直到你安全为止,显然是在防止我出手捉拿你这个和黄昏纠缠不清的庸医。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做的事一旦被人知道,不只是特兰西亚人,就连你的同胞们也会因此鄙视你。

    这已经是背叛了!”

    “我只是尽自己的一份义务。”

    乌鸦哥带着笑容说:

    “病人求上了门我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再说了,他第一次来我就跑去向您求救,您也没有拒绝我继续和他接触不是吗?我厉害的保镖阁下。”

    “哼。”

    娜塔莉女士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不过在两人走入飞艇机舱时,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所以,你到底在蛊惑他干什么?”

    “您不能用‘蛊惑’这种贬义词,女士,准确的说,我只是在治疗,最多加入了一点点引导。”

    乌鸦纠正道:

    “我也完全没有利用一个可怜人的想法,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

    他吃过的饭比我吃过的盐都多,他杀过的人比我见过的人都多,那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蛊惑!

    当他自己找到了答案之后,就会立刻行动起来,然而如我所说,萨里伏阁下那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他能做的仅仅是在走向自我崩溃的过程中,在正确的时刻,向正确的目标挥剑。

    所以,让我们为下一个罪有应得的受害者默哀吧。

    但愿这个灵魂能在走向毁灭的路上寻找到一丝解脱,他注定会在影精灵的地狱里受苦一万年,但若能在下地狱前得到一个答案,或许万年的折磨对于他而言也能甘之如饴了。

    为我的病人祝福吧,他已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