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眼眸快速地扫视四周,没有放过一个角落,沉声道:“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还有敌军残余,若发现任何异样,立刻上报!

    还有,城中伤员太多,天气又太寒凉,传令下去,加速建造用作治疗的棚屋,尽快安置好伤员!”

    他因为一直留在城中,没有到前线战场,因此一身鸦青色圆领窄袖袍服外头,只套了件青黑色护甲,身姿挺拔,如同烈烈寒风中的一株松柏,城中刚刚经受过战争之苦的百姓稍一抬眸,见到这个马上的男人,心中就仿佛瞬间注满了力量,仿佛连那凛冽的寒风都变温暖了不少。

    就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有了主心骨,不管他们这座城遇到什么困难,都永远不会倒下。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萧逸如今的脸色是多么难看,唇角带了几分力气微微抿着,虽然男人平日里也不苟言笑,但那时候他的神情,至少是放松的。

    跟在萧逸身旁的向右忍不住一再地瞥向自家郎君,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道:“郎君……”

    “闭嘴。”

    萧逸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城中的战乱才刚刚平息,百姓们还惶惶不安,还远不到我们能歇息的时候。”

    向右:“……”

    这不是他们该不该歇息的问题好么!话说如今敌军都撤退了,郎君就非得亲自在城中巡逻不可吗?!

    虽说如今城里最有分量的人便是郎君,郎君亲自出马,给百姓的安慰是不一样的,但偶尔偷一下懒又怎样?!

    向右心里无比纠结,只是他承认,郎君他不敢管!也管不起!

    就在他心灰意冷地挪开视线,打算专心巡逻的时候,眼前突然撞入了一个熟悉的秀美身影,他微微一愣,第一时间是觉得不可思议,下一息,想到这意味着什么后,心里的惊喜之情简直都要满出来了。

    很好,敢管郎君、也管得起郎君的人来了!

    萧逸自是在那个身影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那个人就静静地站在一丛篝火旁,暖黄色的火焰把她巴掌大的脸照得忽明忽暗的,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映着篝火的颜色,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方向。

    一开始他们距离还远的时候,他还不敢笃定那个人是谁,只是神情难得有些呆怔,待再往前走了两步,视线越发清晰的时候,他忍不住猛地一勒马缰,马匹还没停稳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快步上前站在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子面前,黑眸中尚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阿静,你怎会在这里?!”

    徐静却因为男人莽撞的下马行为微微惊了惊,联想到方才赵景轩跟她说的话,她忽地心头火起,表面上却是笑得越发轻柔,在旁边篝火微小的噼啪声中,柔声道:“我怎会在这里这件事不急着说,砚辞,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是有什么瞒着我?”

    萧逸心里倏然升起了一抹不详的预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跟在徐静身旁的程晓。

    程晓顿时拼命摇头。

    那、那件事当真不是他说的!郎君让他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人,他就没说,他可乖了!

    后来反应过来,郎君想问他的估计不是这件事,又拼命点头。

    对对对,夫人知道那件事了!郎君你穿帮了!所以别挣扎了,快哄人吧!

    萧逸顿时心中有数,好笑又无奈地把目光转移回了面前的女子身上,也不说话,就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双黑眸专注而灼热。

    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徐静瞬间被他看得,心里头的火气都烧不起来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不禁有些担忧又困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赵景轩不是说,他伤到的是右边肩膀么?

    她怎么看着,他伤到的是脑袋呢?

    感觉到徐静不住地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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