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姐姐,唯有三姐,是我嫡亲的阿姐,我与我阿姐年岁相差不大,小时候,我常常与阿姐同进同出,时常被人问起,我们是不是一对龙凤胎。
后来我年岁渐长,阿爹把我带去了军营训练,与阿姐相处的时间才渐渐少了。虽然我们是嫡亲的姐弟,但阿姐的性子与我完全不同,她……十分良善,甚至良善得有些不懂如何保护自己,便是对伤害了自己的人,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保持着一丝宽容。”
徐静微愣,不由得想起了先前去淮阴侯府时的事情。
那时候,淮阴侯府的四娘子满心以为自己的小猫是江三娘折磨致死的,对江三娘从来没有好脸色,甚至时常故意做一些膈应江三娘的事情。
江家这样的人家,换做旁的有这等门第的女子,例如赵少华,又岂能容忍自己被人这般欺负?早在辛四娘给她脸色看那一刻,便狠狠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晓自己几斤几两了。
江三娘却只是对辛四娘不理不睬,甚至觉得,她这些行为只是小孩子在与人置气。
这般仁慈的心肠,确实不太像是高门大户的嫡女,直到她知晓了华娘子真的有害她的心思,她才终于动怒,着手处理了这件事。
徐静一直觉得这世道好生无理,世人常常教导人要善良,只是世人最爱欺负的,也偏偏是善人。
江余的腮帮子暗暗紧了紧,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而我生性淡漠,只要是与自己无关的人或物,他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若我阿姐这样的性子在旁的女子身上,我只会不屑一顾,然而,那到底是我阿姐。
我曾与她说过,你尽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总归你身旁,有我,有阿爹,也有大兄,我们都会护着你。然而,她最终却死在了最美好的年华,我……护不住她……”
徐静微愣,不禁抬头看了江余一眼。
先前她对他的印象尽是一些不好的,例如多管闲事,心思深沉,性子莫名……这会儿,她却仿佛终于看到了这男人的一些真心。
虽然,她也没什么兴趣。
她静默片刻,放下车帘,淡声道:“江二郎想跟着的话,就跟着罢。”
江余紧紧盯着那微微晃动的浅黄色帘子,嗓音暗沉地道:“多谢徐娘子。”
一旁的程晓见徐静这么说了,默默地瞅了江余一眼,便拉动缰绳,指挥其他人继续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