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如师傅教徒弟的举动与语调,让乔时念轻撇了下嘴,到底没有提出抗议,再度看起了合同。

    霍砚辞指出的问题让乔时念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些都是很难看出破绽的地方,霍砚辞却能一眼给它指出来。

    难怪他能把霍氏集团管理得那么好,工作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之后,乔时念在霍砚辞的提点下,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并仔细修改,继而给舅舅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她太累了。

    人本就不太舒服,今天又忙了一天,现在只想冲个澡睡觉。

    霍砚辞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幽深的黑眸里依旧带着些许醉意,这会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你不是从不管乔家的生意,还不让我插手帮忙,怎么这次这么上心?”

    乔时念理所当然地道,“不让你插手是不想一直依赖你。至于我变上心了不是很正常,毕竟是自家生意。”

    听着乔时念话里话外都在跟他划清界限,霍砚辞心里的不适感又涌了出来,他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躺去了床上。

    乔时念没有理他,从衣柜里取了套睡衣,走去了洗手间。

    经过一天时间,她身上各种痕迹稍稍好了些,但霍砚辞下手狠的地方,依旧是很深的印迹。

    乔时念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穿着睡衣出了浴室。

    霍砚辞已经睡着了,他身上没盖东西,连鞋子都没有脱,就保持着躺坐的姿式,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睡着的他眉宇间没了冷厉与不可一世的距离感,整个人似乎温润了不少。

    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感。

    乔时念记起唯一一次在这儿过夜的情形,她装睡到半夜爬起来,偷偷走到霍砚辞的身边,看着他的俊脸忍不住偷亲了一下。

    爱一个人真是可以低到尘埃。

    乔时念自嘲地笑了一声,取了张薄毯,睡到了沙发上。

    她很累很困,几乎没有失眠,躺下就睡着了。

    睡到迷糊之时,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好像有点湿糯。

    她想睁开眼,但实在太困,又沉沉睡去。

    隔天,乔时念睡醒外边已是天光。

    拿起手机一看,九点多了。

    舅舅给她回了消息,说让助理改合同内容,还让她感谢霍砚辞。

    ——乔时念怕舅舅不重视,特意搬出了霍砚辞,说是他看过给改的。

    这招果然有点效果。

    想必对方看到合同后,不会选择继续签了。

    等事情搞定,该感谢霍砚辞的还是得感谢。

    起床洗漱完,乔时念打算去往楼下找霍砚辞。

    今天是他们约定离婚的日子,可以直接去民政局拿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