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下一刻,就会动摇国本,民心俱裂,悲哉啊!

    这时,屈原才从得一良策中冷静些许,望向孙叔敖与风允。

    其孙叔敖面露悲色,似被打击,愣然在场。

    而风允望向窗外,一片月色,似在等待…

    “国相,莫非风子之策,有问题?”

    孙叔敖闻声,方从醒神,其低声:“不,风子之策,大妙,是为治国大策,如旭日堂堂,正不可逆,阳策也。”

    “长久以往,扬粤皆向楚,我楚承认其为民,则为楚民,若不承认,其心也趋楚若鹜也。”

    得此答复,屈原一礼,又紧忙寻来帛书,将风允之言记录在上。

    这时,孙叔敖才趁此,小声询问风允。

    但风允率先道:“余之观世、处世、御世,楚相皆知,也应知晓大势所趋,难以逆之。”

    “楚国之事,何尝不是诸国之态?”

    诸国……对,除周外,诸国皆被周礼而困。

    “此为大势,余难逆之,而楚此时之势,正为崇周礼之顶峰也,如何能行策呢?”

    “可见,《周易》言,既济卦——盛极转衰,暂待一番,看此顶峰之后,楚国如何,再思其策吧。”

    “若强行逆势而行,恐会站在天地之对立,人族之对立。”

    风允为人族之往而行,如何对立人族。

    闻此,孙叔敖也叹。

    风允不欲在此时行策,他还是会告知楚君,以寻对应之策的。

    “此番,叨扰了。”

    孙叔敖起身,对风允行礼。

    而另一边,屈原抄录完整,与孙叔敖一般,向风允告辞。

    如今屈原兴致正盛,若此策行,他也将在一地主城,行政,为绩也。

    那可是一整个扬粤大国!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典籍宫又陷入了冷清。

    夜深,风允望向远处……

    “沈尹华先生自从于曾国归来,就不曾再奏响琴音了。”

    沈尹华,一位在楚国权贵专政下的悲催者。

    想起孙叔敖,比之沈尹华的氏族还差,却为楚相。

    “看来楚君也发现了楚之权贵专政的弊端,遂寻求一位非大族之人为重职,以平衡楚之权贵。”

    “孙叔敖先生,就是这位平衡之人,而如沈尹华先生…就是楚君探明,认为不够其能为平衡之人。”

    思毕,风允对此时楚国的君主,倒是感叹。

    其有识人之明,任人之心,君王之决,统兵之力啊……

    “楚在其手,若不兴盛,才是枉然,但人无完人,其不足为何?”

    风允暗思。

    若是之前,他不会特意在一个人身上寻找缺点,但经过百越王一役,他不得不寻。

    百越王死前遗策,感触太大……

    ……

    此时,百越国,城墙之上——

    二长老携带情报而来。

    “王,扬粤王攻下艾国房邑,改艾为后商!”

    后商?

    “呵,后商……这扬粤王,有这样的智慧?”

    黎月高居在百越城,城墙之上,柔柔地遥望西方的星空。

    “送五千石稻米,十车兵甲入后商国,为礼……”

    一旁的二长老一惊。

    “王,半月前扬粤王携遗民逃亡向艾,我百越已赠了五千石米,十车兵甲,加之借道,已经偿还当初之恩情,甚至有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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