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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允,请,天子令,以五马之驾,诸侯之礼,迎您入典籍宫。”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在大庭时,风允乘三驾,但三马虚浮,不过是个假司徒。

    在禹越时,得风君之名,乘四马之驾,但有名无实。

    在百越时,为国相,却是蛮夷之国,少乘车,有实无名。

    在楚国时,不出仕,为风子之名,却比之出仕更甚,有名有实,却因为楚国是子爵,不可有卿,遂依旧是四马之驾。

    此时来大周,在天子之地,方才坐这五马之驾,可见得所谓阶级之固,难以言语。

    坐上五马之驾,风允与之前并无不同之感。

    “毛驴与马,皆能行之,快慢所需罢了,却被看作了地位的象征,这是一种进步,但也是一种悲哀。”

    “高山之顶唯立一石,大海之渊方聚重水。”

    “人山人海,就是如此……”

    虢石父在一侧,闻言大惊而望,话在嘴边,却不敢乱说。

    可揣摩之中,皆是大逆不道。

    逆何道?

    自然是天道!

    可,其言,却又尽是利人道之言。

    人众为族,唯有众人皆利,方为人道。

    虢石父为先天礼道的异人,却也观阅过风子玄道之书,感悟人道之言,可这却是第一次,如此直面地感触到。

    “天道与人道,争端不止啊。”

    虢石父不自觉说出此言,文气震动不稳,方才恍惚止声。

    却听风允道:“是人与人争,不止,而非道。”

    虢石父低首。

    “风子不愧是近圣之人,余虽为先天二境,却不得心路,无法看破风子所言的人道。”

    虢石父一生礼道,本要因为人道与天道不存,而道不稳固,却听风允是人与天争,非道争。

    可见人道与天道,在风允心中,是可以共存,甚至说,人就生活在天之下,如何不能同存呢?

    他略有所悟,自身的道都不由精进些许,可此时他不敢喜之,而是紧忙言语,进行选择。

    他选择的自然是天道。

    他心中的周天之礼也。

    他小心观望风允,但风允面目无波动,不因为他的选择而异样。

    虢石父想追问求学,但他选择了天道,如何去问风允呢?

    “到了。”

    典籍宫,在丰京之处,不远就是宗祠之地,周围重兵把守,而对于风允到了,这里也自然清楚,都不曾阻拦。

    风允随着内侍入典籍宫,就见一老者,欣然之下快步而前……

    虢石父在典籍宫外止住脚步。

    “老夫何曾这般拘谨了?”

    “上卿,您不进去吗?”内侍来问。

    虢石父不假思索,摇头。

    “老夫……还是归朝,回禀天子,风子已入典籍宫吧。”

    默默望着典籍宫,虢石父低喃,不被其余人听说。

    “配德之国,何其丰也?”

    “褒响的儿子,也是有些运气的。”

    “但……”虢石父望向这大周最为繁盛的丰镐之地,目光微眯,露出狠辣之色。

    “人道玄门,何其幸也……可非我道,也非大周的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