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却见是布匹。
这布匹样式,倒是眼熟……是他当年在大庭时,田间讲学所穿。
“做春衣吧,这冬也要过去了。”
……
一月·立春。
天子突然宣布,即将立太子。
此言一出,诸侯心思各异。
因此此时,天子不过几位几载,正值壮年,唯有二子罢了。
这让人不由猜想,早先传闻天子受伤,是否为真。
但不管如何,此时,天子立太子位,却是第一要事。
就听令——
令世子伯服在泾水,世子宜臼在渭水,两人携母而居,叩天为人……能得凤鸟眷顾者,可为太子。
此令一出,不只是周都丰镐,就是整个大周,四地的诸侯国都震惊不得。
“不可啊!”朝臣惊哭。
“世子伯服虽为长,但其为庶也。”
“世子宜臼方为嫡,是王后之子啊!”
《周礼》之重,嫡继父位,传承不绝也。
天子此令,就是赤裸裸在违抗周礼,诸国皆以《周礼》为国策,怎能通过。
可天子强硬,直言凤鸟会抉择,诸侯之间,只需恭敬以待,无需多言!
如此之下,诸侯哪能劝得。
只能见申王后,日夜皆往王宫去,意图面见天子,可天子不见。
只听天子言——
“两位世子近两载,咿呀学语,已有思考,此时母携之居于泾渭之侧,是为母教子德……”
“古之不认父,而认母,大贤广重,不绝于世也,我大周此番习此,难道皆没有一位可以抚育贤德之君的母亲不曾?”
此言下,王后也不敢再来,只能安心抚养世子宜臼。
就听王后自言:“我为王后,是申国之女,所生之子为嫡,难不成会被褒姒子所取代?”
“她不过是从蛮夷之地生长的女子,何来的德行教导好世子伯服呢?”
至于另一边,褒姒也已经带着世子伯服居住在泾水。
与申王后不同,褒姒并无怨言,也无争夺太子之心,只是用心抚养自己的孩子,以教导生存之道,为人之本。
两位女子的争锋就此开始。
天子令,不得助之后,其留下了些许补贴之物,就不再送去东西。
要想育儿,她们只能操持家事,不然连生计都无法维持。
其余之诸侯,暗流涌动,纷纷思考天子此行的目的,但都不敢乱规矩。
这一日。
“风子,天子来令,望您能履行守藏史之责,携启蒙之书,前往泾渭二水,教导两位世子习字。”
内侍在偏殿外,恭敬低首。
风允在殿内,缓缓写着书。
闻声后,风允只是一思,就道:“只是教字?”
“只是教字。”内侍紧忙道:“待选出太子后,自有太傅教导太子。”
风允颔首。
太师、太傅、太保,古之三公也。
太师主政,代表天子,征战于外。
太傅主治,辅佐天子,治理于内。
太保主护,监护天子,监察于国。
往往三公,也都是天子,或者太子的老师,国之长老。
不过此时世子,却是不得这份荣誉。
而且。
“既然天子有意效仿古时之典,贤者为君,那允得观典籍宫之书,也愿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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