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极寒之气刺痛。

    如今心脏处已感觉不到任何触碰,血液也有凝滞之象。

    他近乎要倒,费劲地撑着身子依靠在马车之旁,额头之上不断冒着冷汗。

    而取水归来的莫见之,紧忙快跑,小心护住手中盛水,来到篝火旁。

    风允停下剑舞,亦来至其旁。

    见到寒气积重,风允也是无法,他非医者,身上就一未学成的巫医蛊术,擅自施展,救人不成,恐先杀之。

    “阿父,您莫激动!”

    看见欧冶心口起伏,将寒气带往身体各处,莫急得低泣不绝。

    但她手中动作不断,极其麻利地准备淬火匕首。

    可利索之间,其慌乱难压,竟想赤手而拿。

    风允蹙眉,压制其手。

    “莫伤了手。”

    随即风允以龙渊而割,从身上衣物割下一块布,以布沾水,这才缠绕剑柄。

    “请。”

    莫滴泪,点头拿住布缠的剑柄,淬入水中,这才起身来到欧冶面前。

    但始终难以下手。

    “莫啊,伱再不出手,阿父就真的得没了…”欧冶虚弱,苦笑道。

    莫这才狠下心,用淬过水的剑刃,炙灼欧冶心口。

    欧冶闷哼一声,面色一狞,这宛若酷刑的治疗,若非他常年在火炉之侧,见惯了烙烧,怕是也没胆气用此法压制寒气。

    立竿见影。

    灼烧之下,心口寒气得到抑制。

    欧冶也重新感受到了心跳。

    似乎察觉自己阿父情况好转,莫使劲又按,滋滋灼烧,一股焦肉之味……

    风允在一旁看得心头一跳。

    干将赶回时,也在一旁不敢出声。

    “啊…好了,莫啊。”欧冶面目扭曲,手脚强扣,紧忙道:“心里的寒气可不是这烙印能祛除的,且罢手,嘶…”

    “呼……”

    莫一松手,欧冶长舒一口气,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但观其心口,灼烧剑印下,寒气依在,若是不除寒气,这烙印之苦,怕是要伴随一生。

    风允想到巫医蛊术中,五行之克之法。

    寒属水之异变,似寒冬腊月。

    以五行之说。

    风允能想到的有三法,但前提是他能施展蛊,不然只是空谈。

    “欧冶先生,越地可有良医,不若归国医治?”

    风允将龙渊剑递给欧冶:“剑归还先生。”

    欧冶眼中一急。

    “不敢在风君前称先生…”

    风允轻笑:“达者为先,先生在铸剑一道上先之世人多矣,称之为欧冶君也不为过。”

    面对风允的称赞,欧冶面色羞赧。

    “不敢不敢,风君治水方可称君,余不过一火炉冶工罢了。”

    望向风允递来的龙渊,欧冶先是沉思一二,接过。

    但又道:“风君请坐,欧冶望能与风君一谈这铸剑之道。”

    风允不曾接触冶炼之工,倒是不通其术。

    但亦想一听。

    “请。”随即相对而坐,似行论道。

    欧冶一笑,这还是第一次以君子之礼论道。

    恍惚间,他想起了青年时,与干匠蹲在冶炼炉旁,争论铸剑之术。

    “风君可让将也来一听,当年若无老友之论,我也要走不少弯路,算是承之以情,报之以恩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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