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山醒过来的时候,你们谁在这里?
他到底喊的什么?”霍云初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早就累到虚脱了。
因为来的时候,大概跑了一两公里,她的两条腿现在都在发软。
吸了一些冷风,胃里也在翻涌着。
但对这群照顾贺君山的陌生人,依然友好而冷静。
“没听清,两个字,喊了好几次。”其中一个男人回答。
“好像是说一个时间。”一个小护士说道。
“什么时间?”霍云初回头,看着紧张的小护士。
“初七?
是吗?
他是说的初七?”小护士不确定,侧目问一个当兵的。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说的初七。”当兵的点头。
霍云初突然咬着嘴唇哭了出来,肩膀一耸一耸,无法呼吸地痛直接就涌到了心底。
他连他的伯乐、老首长都忘了,还叫着她的小名。
就像他结婚的时候跟她说过,他可以忘记全世界,却不会忘了她。
贺君山说,他们百年以后,让霍云初少喝几口孟婆汤,他们约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在一起……
“他没有失忆。
他叫的是我小名。”好一会儿,霍云初终于止住哭泣,然后起身将病房的所有人都送了出去。
霍云初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二人世界,他们二人世界的时间真的好少好少。
他们恋爱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有半年没有见面。
见面没有多久,就被贺君山火速拖进了婚姻,火速怀孕生子。
孩子才一岁多,他就接收了这一次的任务,做出了这么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
关上病房的门,霍云初脱了外套,脱了鞋子,穿着秋衣秋裤,挤到了贺君山的小床上。
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突突地心跳,霍云初激动到哭。
贺君山一直在沉睡,却在霍云初上床后,不自觉往另一边缩了缩。
一伸手,还搂住了霍云初的腰。
从始至终,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半句话。
“老公?”霍云初抬起头,看了看贺君山那紧紧锁着的眉头,轻轻叫了他一声。
见他不答应,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将他的眉头按平。
但片刻,眉头再一次紧锁。
“老公。”霍云初轻轻呢喃,然后窝到他的怀里,终于一觉到天明。
霍云初喜欢睡懒觉,但是八点就醒了。
贺君山从来都是六点起床锻炼,可是第二天九十点都没有醒。
霍云初外出,在肯德基买了西式早餐,返回病房,然后抱着贺君山的胳膊轻声叫他。
贺君山这才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先是活动了一下眼珠,然后缓缓从床上起身。
“老公。我扶你去洗漱?”霍云初冲着贺君山甜甜一笑,然后送上一个晨吻,却被贺君山一把推开。
“这位小姐,我是有老婆的人。”贺君山还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那个吻,似乎还有一些嫌弃。
霍云初扯了扯嘴角,只觉得下巴有点不能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