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抵住侄女颈部,眼中嫉恨更胜。

    “供奉大人,一个先天剑胚,已经诞生了本命飞剑,年仅七岁,全无山下因果纠缠,大道可期,干干净净,卖十颗谷雨钱不过分吧,贵是贵了点,但你们山上仙家自有手段缝补魂魄,而且我要的小缩地符决不能少,过去几个月,我唯一观摩的就是这道符箓,大人可别心存侥幸。”

    青年修士面无表情,扔过去一枚方寸物,这东西固然金贵,可比起先天剑胚不值一提,金乌宫地剑仙柳质清身死,宫主像是热锅蚂蚁,赶忙派遣大批人手出去寻找可造之材,这次绝对能赚个盆满锅满。

    美妇人一动不动,双方僵持数秒,青年修士无奈,上前捡回方寸物,撕掉背后的罗网符和隐士符,将谈妥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扔过去,最终自己步步后退。

    钱货两讫,美妇人拿到了大道资源,正要使用小缩地符遁走,可是眨眼间,一座由剑气构成的森然天地将望月山笼罩,断去了缩地成寸的神异。

    青年修士神色惊骇,剑仙手段!

    石壁下,黄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瓜子,十分大方地贡献出来分享,可惜另外两人对肉包子没兴趣。

    太平道人诚惶诚恐地接过一手瓜子,倒是对眼前的大戏不怎么在意,北俱芦洲山下野修差不多都这样,或者说两人终究是谱牒出身,下手还算收敛,倘若美妇人是野修,对一个明显有着方便传承的青年修士不可能没想法,只要不是地仙,观海境也就那样,如果青年是野修,美妇人是抓是卖都行,总之绝不可能拿着钱货无损离开。

    黄狗笑道,“那个缝衣人怎么不耗到天明,三境练气士的精气神撑不住的。”

    太平道人磕着瓜子说,“妇人敢不敢死另说,他只想完成交易,不想多生曲折,十颗谷雨钱估计是大半辈子积蓄了,还是没挨过饿,回去得个口头嘉奖就老实了。”

    黄狗乐不可支,要是忙前忙后真得个口头嘉奖,没准得气死。

    青年修士和美妇人惊骇欲绝,一头笑得满地打滚的土狗,夜里尤其怪异,更可怕的是这等灵性绝非小妖,因此那个剑仙装模作样的可能性极小,这意味着今晚真出现了“万一”。

    “你来还是我来。”江源说。

    天地间,没有回答。

    江源叩指断长生,一道涟漪散开,青年修士身躯炸裂,魂魄湮灭,死得干干净净。

    美妇人干脆利落地跪地,恢复了哀婉的样子,轻轻道:“剑仙前辈,小女子只想求个前程,山头已灭,夭夭去金乌宫修行也是仙缘一桩,这次殃及多人,都是他们心怀恶念。”

    “不是。”江源说。

    美妇人愕然。

    “因为金乌宫很快就要没了。”

    “况且我也从不讲道理。”江源看向名为夭夭的女孩,“道是客观规律,理是人为诠释,道理对客观规律进行人为诠释,道就变成了主观概念,节症在于人只是真天地的一部分,所以人有为亦无为,如果我讲道理,那就无法再踩花草,也无法再汲取天地灵气,因为万物和人在我眼里是一样的,这些事吃过几次天地就能明白,但你不一样,以人身融合浩然剑道气运,终究是人,再不回来,我破例请你一次好了。”

    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断裂长棍浮现眼前,像是强行挣脱而来,从断口推测大致是完整形态的三分之一,外观朴素,毫无奇异。

    江源歪头,有点出乎意料,伸手将这个很有价值,但用处不怎么明显的东西随口吃掉。

    与此同时,浩然天下八洲,各有一个鬼魅似的小女孩消失。

    月桂树散出神光映照女孩躯壳,魂魄得以补全。

    夭夭的眼神变得灵动,嗓音清脆道:“灵气怎么和人相提并论。”

    江源轻笑,“子非鱼,世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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