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
江源看了它一眼。
随即，这头放在中土有望主掌一条名川大江的返祖蛟龙血肉枯萎，从元婴跌落下五境，再修为全无，只留一副嶙峋骨架。
两千头小蛟战战兢兢。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跻身上五境，金色蛟龙化形成一位老者，跪地磕头。
不敢恨，不敢想，不敢开口。
雷霆雨露皆是恩泽，揣摩天心本就是天大死罪。
江源放出不仁剑，一一砍碎那些白骨，龙宫中只有摩擦声和四溅的火花。
“多磕几个也无妨，等你成了十四，估计就更不敢了。”
金蛟冷汗涔涔，紧闭双眼，心里犹如炸开惊雷，这一瞬间荒诞居然压过了惶恐。
十五境真龙！
江源将所有小蛟都收起来扔进洞天福地。任何规则都是位格决定一切，例如一名下五境剑修觉醒了绝对换命的飞剑神通，但对于三教祖师来说，依旧毫无意义。
渊源同流之下，纵然是十四境真龙近在眼前，于他而言，也与路边小蛇别无二致，不过敕令龙族跌境容易，升境则要看底蕴积累，金色老蛟在寻道门槛前徘徊千年，其实只差轻轻一推。
佩剑入鞘，江源离开龙宫。
玉璞境天地两层阶段，已经走过了十分之一，大司命主掌生死寿夭折了，蛟龙之寿命绵长犹胜其他山泽精怪，如果能在洞天福地里养出几条新生真龙，收益更大。
半晌之后，江源去而复返，搬走整座龙宫，看向跪地不起的金蛟。
“等我请你呢?”
……
沙棠岛上，风平浪静。
唯有楼台多出了一名金袍老者。
剑侍和黄狗各忙各的，前者研究菜谱，后者抱着爪子啃鱼干。
江源掏出几幅神女画卷，问道：“如何。”
金蛟不敢画蛇添足，诚心实意道：“真是极美极美。”
江源轻轻皱眉，随手画了几幅秀丽的各色真龙图，继续问：“如何?”
金蛟茫然，只能如实回答：“有点……不太好看，还是人形更美一点点。”
江源眉头皱成了川字。
金蛟胆战心惊，“尊者……这究竟何意啊。”
“你纯度不够，估计是此生无望十四了。”江源平静地摆摆手，绝不可能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金蛟沉默，能有幸成为大修，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老爷，饭烧好了。”剑侍喊道。
江源点头，龙宫运到了洞天福地天上，库藏丰厚，都是些亮晶晶的东西。
黄狗不再跟小鱼干较劲，跑到桌前坐稳，抬头一看，呦呵，玉璞境蛟龙，真是稀罕。
“老老弟是哪里人?”
金蛟不敢怠慢，“本是中土一座洞天出身，自从中土那位读书人一剑斩破洞天后，就随波逐流来了这里，入海化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