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露痕迹。

    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答应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只要景大娘子同意救治自家闺女。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景大娘子当真有能力救活韵儿的基础之上。

    若是韵儿不在了,辛家很快便会被挤出西京最顶层的权贵之列,在今后很长的时间以内,都不会再有重新上桌的机会,便是此刻应允了什么,也是有心无力,没有任何意义。

    但任他之前在脑中做了多少预想,也没想到洛千淮的三个条件,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干涉医治,出了问题不得追责,不得牵连其他无辜医者。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像是那一位的手笔,莫非景大娘子事先,并没有跟襄侯就此沟通过?

    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墨公子面上,见到他神色淡泊,一双黑不见底的狭长凤眼,漫不经心地回望过来,眼角上挑,勾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便忽然有所明悟。

    是了,很多事,本不必说得那般明白。在女儿未醒之前,说得再多也是无益;而若是她被治好了,好端端地坐到了皇后的位子上,那么无论如何,辛家都得认下这份救命之恩,到时候襄侯若有所求,难不成自己还能翻脸不认?

    他再度认真地看了墨公子几眼,忽然就发现,原来他跟当年东宫那一位,生得那般相似,不仅是眉眼五官,还有那份有若云海雪顶般高冷的气势,当真是矜贵雍容。

    便是当今陛下,虽也生得龙章凤姿,却仍是逊色了几分.当真是可惜了。

    眼见墨公子淡笑着移开了视线,辛贺才忽然醒悟过来,对洛千淮说道:“这个容易,我马上让人去办。”

    他唤过亲随,吩咐了几句,还特意命人给那些郎中们备了压惊的财帛,又唤人将张显秋母女二人,先行送了回去。

    张显秋心里有数,眼下冒出的这番波折,皆是因她的多嘴所致,所以此刻无论心中如何不快,她也依然忍了下去,只借口家中还有事,先行归府。

    霍琇却坚决不肯走。“我是韵儿的阿母。”她哽咽着道:“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无论如何,我都要留在这里陪着她。”

    辛贺很担心节外生枝,不待洛千淮开口,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景大娘子,拙荆挂心女儿,亦是人之长情,不若就让她候在这外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