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二,洛千淮就继续说道:

    “都说琴曲首重意境,若是没有意境,便是技巧再高,也难免沦为乐工之流,难登大雅之堂”

    “当然了,这位小娘子请不要对号入座,本夫人是泛指,并非单独针对你啊.”

    “那就请夫人详细地说一说,小女这首春江月,到底有什么问题,竟这般入不得夫人之耳?若是夫人当真能说出问题所在,小女甘愿执以师礼;若是不能,那么夫人方才所言,便不仅是针对小女,也诋毁了小女的师父曾娘子,更是对我佟氏一族的挑衅,还请夫人向小女致歉!”

    席间的小娘子们闻言纷纷点头。便是先前对佟莲娘既妒且恨的,这会儿也生出了同仇敌恺之心:一会儿自己也是要表演才艺的,若是任由这么一个乡野粗鄙之人肆意挥洒,将自己表演的项目也讥讽成“夏夜蛙鸣”什么的,传扬出去,自己又要如何做人?

    厅堂上的气氛,因着佟莲娘咄咄逼人的态度而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昌州王妃心中便相当不满。她连墨公子都瞧不上,更不要说是他那个出身低微的夫人,又听她那般点评自己极欣赏的琴艺大家曾娘子的弟子,眉头早就皱了起来。

    她并不看洛千淮,反而说起了自己的儿子:

    “贺儿,这却是你的不是了。”她淡淡地道:“十指有长有短,人也一样。襄侯夫人擅长的既是医道小技,那么于正音雅乐自然所知不详,你让她来做今日的点评官,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虞贺却早就瞥见了洛千淮唇边的笑意,见她神态从容淡定,并未因佟莲娘与自家母亲的态度,而有丝毫动容,便知她必是成竹在胸。

    “母妃。”他笑着说道:“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儿既已请了景大娘子,那便自有请她的道理,母妃只须等着看便是。”

    他安抚过昌州王妃,又看向下方的佟莲娘等人,正色道:“诸位都是出自西京名门,家世清贵,自小便请了名师教习礼仪,当知谦虚谨慎的道理.既是向他人诚心求教,那便至少要耐心听人把话说完,至于话中夹枪带棒,明捧暗损的,并非淑女所为,本世子甚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