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份帛书自案几上掷落下去,正好飘落到了上官锦的脚边。

    后者捡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疑惑地问道:“陛下方才所言,可是怀疑此信乃是经人伪造?”

    “大司马每日批阅的公文数量庞大,想取得他的字迹并非难事。”虞炟说道:“况且以大司马向来的谨慎,就算当真想要与逆党勾连,也不会在书信之中,将不臣之心表露得这般明显,就像生恐旁人看不出来一样。”

    上官锦听到这里,已明白事情不会如他先前设想的一般顺利。

    起码小皇帝本人,并不像他之前以为的,对于霍炫无比忌惮,一旦抓到一丁点儿证据,便会立时倚靠自己,彻底清算霍氏一党。

    虞炟的声音还在继续:“倒是左将军,朕记得你的职责并没有监察百官这一项,为何会主动越权,做这些无益之事——可是因着大司马的存在,挡了你的路?”

    最后两句话,他刻意放慢了语速,落到上官锦的耳中,便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两股战栗,心下惴惴。

    他再不敢迟疑,立时便屈膝跪下,拜倒在地:“陛下,臣绝无半点私心!当真是凑巧截获了密信,本还来有所怀疑,想要暗中查证一番,恰闻荥阳王的奏报,正与密信内容吻合,这才当众呈了上来,还望陛下明鉴!”

    “那还真是太巧了。”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发话的金鑫开了口:

    “只怕左将军还不知道,就在方才,襄侯的加急密奏,已经递到了陛下手上。”

    “陛下!”上官锦猛地抬起了头:“千万莫要相信逆贼的缓兵之计!他定是借着向陛下表忠之机,妄图稳住陛下,为其父争取时间!”

    虞炟神色不变,但笑不语。

    金鑫则摇了摇头:“就算襄侯说了谎,那沧州刺史的奏报呢?他已经拿到了几个据称是上官大人部属之人,正在解往西京的路上了。哦对了”

    他低头望着上官锦渐渐渗出豆大冷汗的额头:“一同回来的,还有襄侯本人,以及那假冒虞恒的贼子。”

    “假冒?”上官锦拼命地抹着额上的汗,面色因激动而变得胀红,口中喃喃自语:“谁说是假的,那就是逆贼,与虞楚一起,意图祸乱我大豫江山的逆贼!”

    “他可是当着数千江湖人士的面,公然承认自己是假冒的,还称自己本来只是个破落户,是大人您特意寻来,派人悉心教导之后特意如此行事。此外,那位高唐国的古大剑宗,也被襄侯擒获,还扒出了他的另一重身份,竟然就是匈奴的左贤王!最令人惊诧的是,他身上还藏着左将军你写给他的亲笔书信呢!”

    “怎,怎么可能?”上官锦的身子越来越软,连跪都跪不直溜了:“那是无象剑宗,怎么可能被襄侯所擒.至于书信,我更是一无所知,假的,都是假的!必是那沧州刺史也已经反了,与虞恒父子沆瀣一气,意图欺君枉上!”

    “左将军怕是多虑了。”焦作笑呵呵地插了口:“沧州武林大会这么大动静,皇城司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没得到,自然早就派人亲至现场,看了个清楚明白。消息到得虽然比荥阳王晚,但也不算太迟。”

    “襄侯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孟剧跟那位传闻中的女剑宗却是现了身,与裴剑宗的首徒莫少侠一起生擒了左贤王,当场废了他的功夫。那假冒虞恒之人见靠山已去,为求保命只能当众说出真相,江湖英豪群情激愤,差一点当场将他碎尸万段!”

    “不可能,不可能的!”上官锦的身体急剧地颤抖起来:“他们都在骗人,骗人!对了,还有沧州牧!”

    他向着陛阶之下膝行过去,却被崔孝贲面无表情地挡了下来。

    “陛下!”上官锦哭诉道:“若是他们所言为真,那么这等大事,为何不是沧州牧亲自奏报,而是刺史呢?”

    “嗯?”虞炟的面上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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