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给剪断了。

    当时一阵钻心疼让他痛得跌坐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感觉天都塌了下来,痛得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整个车间工人都被震惊了。

    最后,他自己捡起断指,在老师傅的陪同下来到医院。

    除了老师傅,其他人,包括老板、人事部和其他工友都没有来医院看望过他。

    按照前一世的情况,工厂老板并没有承担医疗费和住院费的责任,认为方柏不遵守设备操作规范惹的事,而且还不是正式员工,老板甚至不想把他工资结算,还骂他是个“晦气鬼”!

    当时方柏和家人并不懂法,而且在那个年代,也没法走什么劳动仲裁赔偿机制。

    这种事故在机械厂经常发生,大多老板只关心利益,现在要他赔钱,肯定不乐意,想都别想!

    这辈子,方柏可不想这么就算了!

    他父母好不容易存下的钱,都被用来支付他的医疗费和住院费,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妹妹需要照顾。

    “那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削个苹果。”

    母亲看他沉默了一会,便从口袋里拿出用麻绳串成的钥匙,取出小刀,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一下,然后才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她那指节覆着老茧,刻着岁月的痕迹,薄薄一层果皮卷成一圈圈掉落在垃圾铲里,这一切落在方柏眼里甚感心酸。

    苹果削好后递给方柏,方柏左手接过:“妈,你自己也削个吃吧。”

    “妈在买的时候尝过了。”

    方柏怔了一下,母亲是舍不得吃,劝是没用的,内心叹了一口气,抑制着眼泪不流下来,不争气地咬了一口苹果。

    这年头苹果可不便宜,可能六七斤就抵得上民众一天收入,农村家庭可不舍得花钱买。

    母子交谈,同一个病房里的人都听到了,其中一个约莫七十岁的老太婆嘟囔着道:“真可怜哎,年纪轻轻手指就断了,以后难找吃哦,讨老婆难西难噢。”

    老太婆讲的瓯语,方柏母亲听到了有些不高兴:“赚钱不一定要靠体力劳动,读好书出来靠文化也是可以的,以后讨老婆也是讨个文化人。”

    “那得上好大学才行哦,小伙子不是没考上大学嘛。”

    “我儿子成绩本来就不差,可以复读上更好的大学呀。”

    “现在复读也难考上大学哦,娶有文化的老婆可不容易,彩礼可不少呐。”

    方柏向母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跟老太婆继续争执下去,那老太婆太无聊,肯定会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巴不得有人跟她怼。

    打又打不得,还怕对方撒野泼辣躺地上碰瓷,岂不是自找麻烦。

    老太婆刚说完,走进来一个约莫167个头的小女孩,扎着两根小辫子,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

    她穿着一件文艺卡其色格子半身大摆裙,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滑的脚跟,白色板鞋,上身纯白色T恤扎在摆裙里,呈现出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也把前面挺圆了,略挡住了往下看的视线。

    此时,她清秀的脸上布满慌张,雪白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左颊上一条汗水流淌下来,直流入白嫩的脖颈中。

    看到方柏躺在病床上,瞬间梨花带雨趴在方柏身上哭了起来。

    “方柏,呜呜,我好不容易等到国庆放假回来,到你们工厂等你下班,听你们同事说你出事故送到医院了,我以为你没了呢,把我吓哭了。

    我找了好几间病房才找到你,你哪里受伤了?”

    “呆瓜,没什么大事,已经好了。”方柏感受她那激烈颤抖的身躯,就像是一朵无助的花在暴风雨中摇曳。

    左手轻抚她满脸泪水的小脸,泪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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