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以为这个蒯二媳妇人很谨慎,老实内向,且话不太多,信奉祸从口出。

    却没料到自己看走眼了,这蒯二媳妇虽说内向,但许多事情被她看在眼里头,且还是能藏秘的。

    “你——”蒯大媳妇怔怔盯着这个弟妹看。

    她笑了笑,“两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偶尔对笑,一看情况就不对头。”

    “二嫂你没有喝斥他们吗?”蒯四媳妇也有些不敢置信,低声的问道。

    “斥什么?”蒯二媳妇突然大着胆子反问她:

    “老五是啥样的人,你不清楚?四娘子就是欠他再多,这几年早还清了。更何况四娘欠他吗?”她的反问无人回答。

    老二媳妇扯了扯嘴角,叹息道:

    “四娘过的什么日子啊,从早到晚,一年到头,只要睁着眼睛,一刻都没有闲过。”

    “她受的苦够多了,我们女人这一生,总得有个盼头。”

    她低垂下头,阴影迅速将她眉眼以下挡住,使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到她满头花白的头发,苍老的、布满了皱纹且肤色不均,有些地方略微有些泛黑的额头。

    “她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跟着外乡人走,至少有口吃的,能活得下去。”说完,自嘲似的笑一声:

    “再不济,也比跟着老五强吧?”

    “……”

    蒯二媳妇的话太出乎人意料了。

    赵福生也不由自主露出吃惊之色,更别提蒯大媳妇几人了。

    “你、你不怕二哥打死你吗……”

    蒯三媳妇结结巴巴的道,看着二嫂的目光像是她发疯了。

    “老三,你不也一样早知道吗?”蒯二媳妇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盯着蒯三媳妇看。

    “什么?!”

    这下蒯大媳妇与蒯四媳妇都惊了,屁股底下似是坐了块硌铁,弹跳着站起身,盯着老三媳妇看:

    “老三,你——”

    “我、我没有啊——”

    快人快语的老三媳妇肉眼可见的慌了。

    她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脸变得惨白,整个人都不停的发抖:

    “没、没有这回事——”

    “我都看到了。”蒯二媳妇原本看起来胆小懦弱,此时变成四妯娌中最镇定的人了: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他俩这样碰头,迟早会东窗事发的。怀德盯四娘紧,那外乡人与他又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的往来虽隐秘,但引起他怀疑了。”

    “……”

    蒯三媳妇听到这里,手不停的开始颤抖。

    她害怕极了。

    “出事前的一天夜里,这两人在圈后的屋檐下碰头,小声的说话。”蒯怀德早就盯上了他们,听到隔壁屋外乡人起身的动静,跟在了他后头。

    一个虽说小心谨慎,但没料到隔墙有耳;一个心中怨恨,有意要捉奸的,收敛了脚步。

    有心算无心,外乡人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被蒯怀德盯上了。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蒯怀德起身的时候,蒯三媳妇也在关注着庄四娘子这边。

    她听到隔壁屋蒯老五震天的鼾声,庄四娘子‘悉索’打开房门,犹豫再三,也跟在了她后头。

    “那天夜里,我也起身了。”

    蒯二媳妇看了妯娌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

    蒯三媳妇浑身一抖。

    她的思绪回到了事发前的一夜,她走在庄四娘子身后,那时的她心中复杂极了。

    既怜悯庄四娘子的遭遇,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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