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扭转了头。

    “浸猪笼!正门风!”

    “执家规——”

    村民们大声的怒喝,声音传扬开来,带着一种可怕的压迫,令人打从内心的慑服,不敢不从。

    火光冲天而起,许多人手里拿着火把。

    私刑进展很快。

    被脱得光溜溜又被捆得五花大绑的张传世头发散乱遮脸,被人装进一个巨大的竹笼中。

    数个壮汉将他抬了起来,举着他往河边走。

    蒯良村地方不小,村民也多。

    以蒯六叔为首,众人往河边而去,形成一条巨大的长龙。

    不知何时,那铺沿了村子与黄泉边的诡异鬼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形成了一条田间道路。

    人群踩了上去,气氛压抑中带着几分危险、可怖,村民喊着号子,将沿路的田间草地踩踏,来到河边,吵吵嚷嚷间将竹笼推入河中。

    这一切进展异常快速。

    范无救看得胆颤心惊,此时暗自庆幸,从镇魔司出发前,他的哥哥范必死曾叮嘱过他,让他一路听赵福生的话,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幸亏他听话了,没有像张传世一样懒散,当时坐在蒯六叔家不肯走。

    如果当时他不走,兴许今夜被打肿了脸撕了衣裳浸猪笼的,就不止张传世一人了。

    武少春也有些惊慌,下意识的转头:

    “大人,我们救张师傅不?”

    河底是有女鬼的。

    镇魔司先前进村时,就险些被留在河中,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逃出生天。

    张传世如果被人沉入河里,岂非是要被送进女鬼之手?

    赵福生目光沉冷,她略一沉吟半晌:

    “我们救不了。”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宗祠,犹豫了片刻,提步迈入门坎之中。

    蒯长顺说过,事发之后,宗祠无法进入。

    正替张传世担忧的武少春见到她的动作,心中一慌,但下一刻,赵福生迈过门坎,顺利站到了屋中。

    他与范无救脸上露出讶然之色,随即也跟着赵福生迈入门内。

    一入门里,几人便闻到了一种若隐似无的腐臭味道。

    武少春揉了揉鼻子,没有出声。

    三人如今还没有脱困,张传世更是陷入危险之中,这点儿臭气相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范无救则是用力吸了几口气,鼻子动了动,小声的嘀咕:

    “这臭味——”

    他剩余的话没有说完,赵福生眼神闪了闪,装着没听到的样子,没有出声。

    武少春问:

    “大人,我们进入宗祠有用吗?”

    “应该有一定的作用。”赵福生点头。

    “长顺说过,事发之后宗祠他们无法再进入。”她领头进入宗祠范围山体后,并没有再贸然深入,而是站在宗祠大门的另一端,转身望向村庄的远处:

    “我们身处鬼梦之中,村民们没有办法进入宗祠,可能是临死前留下的执念或是其他原因影响了他们,使他们无法进入这里。”

    死人没有办法进入宗祠,但活人可以。

    一听‘鬼梦’、‘死人’二字,范无救与武少春二人浑身一抖,范无救有些害怕:

    “大人,蒯良村真的全死光了吗?”

    “应该是出事了。”赵福生应了一声。

    厉鬼复苏之后,不可能再留活口。

    几人进村前,曾在河底与庄四娘子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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